早上穿著衛(wèi)衣都冷,現(xiàn)在卻又熱得要死。季知言又煩躁起來,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咒罵著這跟她的心情一樣反復無常的天氣。
刺目的陽光讓人眩暈,季知言突然感到一陣心慌。
是低血糖突然犯了,她預感自己要暈過去。
她不顧形象地靠在店門旁的墻上,在徹底脫力之前想要支撐著坐下,別讓自己暈得那么丟臉。
和預想的一樣,馬上就是一陣耳鳴,眼前像是雪花電視一般閃爍著,什么都看不見,短暫性的失明讓她不敢再動,只能維持著現(xiàn)狀,盡量讓自己靠向墻上。聽見的聲音都是模模糊糊的,當然也說不了話,發(fā)不出求救的信號。
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要人幫助,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一陣一陣的,只要再忍受一會,視覺就會恢復。然后再等恢復一點體力后,馬上吃點東西很快就會好起來。
反正她從來都是這么做的,靠自己努力地支撐著就能避免暈倒在大街上。她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她本來就是一個人活著,以后也會是這樣,一個人,沒有區(qū)別,她又不是活不下去。
模糊的大腦幾乎暫停思考,恢復一點意識后的
最后
擁抱著。
被熟悉的氣息環(huán)繞。
不應該感到安心,可是身體卻自覺地放松下來,放任對方用雙手支撐著自己。
陷于親密的觸碰之中。
好像沒入了深不可見的泥潭。
馬上逃離才是正確的做法,可是身體卻依戀著這種感覺。貼在一起,被shi潤的空氣環(huán)繞著,緩解了喉腔因干燥產生的疼痛。
季知言覺得自己越來越缺水了,她深呼吸著,讓空氣中的水分進入口腔,氣管,肺部,流經身體。
在江念塵身邊,季知言覺得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一切沉悶陰郁都被掃空。就像是生理性地選擇了對方一樣,她難以否認自己正在渴求著對方的觸摸。
回過神來,季知言才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要反抗或者掙扎的想法,甚至在享受著。享受著這個熟悉的,久違的,也許會是最后一次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