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松無比為難,只能支支吾吾:“他是駕駛員,經常在外面跑?!?/p>
他能說什么呢。
他已經算實誠的了。
位高權重者,能夠聽到的,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真話,也不是單純的假話。
而是別人揣度著的,認為他愿意聽到的話。
雷成松重重地嘆了口氣,趕緊騎著車子跑去省廣播電臺。
他興沖沖地說了事情經過,然后把竇將軍贈送的筆記本和鋼筆,轉交給她。
他滔滔不絕說了半天,突然間發(fā)現(xiàn),好像成了他的獨角戲。
興奮的只有他,葉菁菁反應好平淡。
雷成松小心翼翼道:“你不高興嗎?”
葉菁菁奇怪:“我為什么要高興?”
雷成松生怕她不相信已經沒事了,又強調了一遍:“現(xiàn)在雨過天晴了啊,沒事了真的沒事了?!?/p>
葉菁菁反問:“我本來應該有事嗎?誰給我找的事兒?”
這這這,雷成松啞口無言了。
哪怕他跟竇東陽從小一塊長大,哪怕他們兩家是世交,哪怕他小時候沒少吃梅阿姨做的好吃的。
他也不得不承認,沒有竇家人,人家姑娘也不會遭遇這些折騰。
他們打了她一巴掌,她要感謝他們沒有繼續(xù)打下去嗎?
“雨過天晴?呵!”葉菁菁意味不明地撇了下嘴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嗎?”
雷成松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這話應該怎么接下去。
她臉色鐵青:“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自證清白。想定我的罪,拿出證據來。而不是隨意往我頭上扣一個罪名,讓我想方設法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呸!”
雷成松都感覺那一口唾沫是啐在自己臉上的。
好在葉菁菁沒有繼續(xù)當著他的面討伐,而是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p>
嚇得雷成松腳底下都冒火星了,再也站不住,趕緊告辭。
他人都走出廣播電臺了,騎上自行車才想起來懊悔。
他都沒跟人家姑娘說一聲新年快樂,提前給人拜個早年。
可惜即便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也不好現(xiàn)在返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