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兵為了自己的事業(yè),一直逼著葉菁菁繼續(xù)研究。
可是葉菁菁精神已經(jīng)錯亂了,又怎么能跟正常人一樣始終邏輯清醒了。
她被逼得很慘,精神狀態(tài)更加糟糕了。
唯一會幫她的,是她家照應她的保姆,一個農村人,叫什么小花來著。好像原先是范哲兵以前單位的人,不知道怎么讓單位開除了,被他喊到家里來當保姆。
后來,盧少婷也搞不清楚究竟具體是怎么回事,反正葉菁菁得到了一把斧子。
然后,她在范哲兵帶著shabi小三回家的時候,直接砍下了范哲兵的腦袋。
shabi小三被嚇暈了。
葉菁菁拎著范哲兵的腦袋出了大門。
她被囚禁了很長時間,先是在高干樓的三年,后來結婚了又被一直關著。
她走在陽光底下啊,哪怕上輩子的盧少婷其實根本不可能看到那個畫面,卻仍然能想象出,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綺麗殘酷又如同火焰燃燒般的毀滅的美。
那拎在她手上的頭顱,是她的勛章。
是她反抗命運不公的勛章。
可是這美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因為夕陽西下的時候,她被迎面疾馳來的一輛小轎車給撞倒了。
開車的是葉友德,坐車的是葉世高,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被撞倒的人是他們的血親,只罵晦氣。
還是手術臺上,搶救失敗的主刀醫(yī)生看到病歷上的名字,才小聲驚呼:“葉菁菁,她是我高中同學?!?/p>
此時此刻,瞎眼的黨愛芳因為沒生兒子被葉世高嫌棄,已經(jīng)被離婚了,叫街道送去了福利院。
她連自己都照應不了,又怎么可能管女兒的后事。
哈,她上輩子為女兒唯一做過的一件事,大概也就是哭瞎了眼睛吧。
但有什么意義呢?天知道她是真的為女兒失蹤而哭,還是為女兒失蹤了沒人管她了,才哭的呢?
反正盧少婷是沒被感動到,她只覺得惡心。無權無勢又無能的窩囊廢,都惡心?;钪?,也是浪費空氣。
最后給葉菁菁收尸的,是剛剛留學回國的謝廣白,也就是搶救手術的主刀醫(yī)生。
他看老同學身后凄涼,幫忙料理了后事。
他還為葉菁菁討回了最基本的公道。
機械學院給范哲兵辦追悼會時,那個又瘦又小的保姆小花出現(xiàn)了,直言范哲兵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卑鄙無恥還養(yǎng)二·奶。
學校當然不能讓她這么玷污了他們優(yōu)秀青年骨干人才的名聲,要趕她走。
謝廣白又出現(xiàn)了,還帶上了記者,證明了范哲兵1983年發(fā)表的一篇關于漢字輸入法的論文,核心內容已經(jīng)在1980年發(fā)表過了。
當時的發(fā)表期刊是美國的一本大拿雜志,作者是葉菁菁。
原來葉菁菁在出國之前,就已經(jīng)投了稿。但因為她是獨立完成的,加上她這人沉默寡言,基本不跟人交流,所以國內竟然沒人知道這事兒。
真是詭異的因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