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予忍沒再繼續(xù)刁難沈珈琦,無可無不可地說:“陳老這些年深居簡出,能否請得動他,也要看主辦方有沒有這個實力。
陳老能來當(dāng)然最好,他若不來,我們這些當(dāng)晚輩的也沒有辦法,就看大家運氣如何了?!?/p>
不再給張教授接話的機(jī)會,聶予忍沖鳳依然使了個眼色,笑著對張教授說:“我去那邊看看,你們隨意!”
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的鳳依然脫離張教授和沈珈琦的視線,便好奇地問聶予忍:“教授,你當(dāng)著人家?guī)熼L的面批評學(xué)生,不怕那位張教授對你記恨在心?”
“他敢?”
聶予忍聲調(diào)拔高:“沒有我們聶家每年提供大筆資金給他們當(dāng)活動經(jīng)費,他這個所謂的教授能不能在自己的領(lǐng)域混下去都是未知數(shù)?!?/p>
“且放心吧,在我面前,他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倒是那個沈珈琦能夠成為他的弟子,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p>
聶予忍并沒有將張教授和沈珈琦放在心上,隨著受邀前來的賓客越來越多,聶予忍也變得忙碌起來。
遇到故友,免不得要湊在一起敘舊幾句。
鳳依然陪了一陣,就被聶予忍轟走,讓她隨處去玩,他則與幾位聊得來的老友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交流會上像鳳依然這樣的年輕人并不是很多,都是一些年紀(jì)大的老爺子,在一起聊的話題多數(shù)與古玩字畫有關(guān)。
鳳依然覺得索然無味,便打算隨意尋個地方躲清閑。
拐過一條回廊,正準(zhǔn)備尋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兒,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瞥到墻壁上掛著一幅裱框,寫了四個大字:難得如意。
在聶予忍的言傳身教之下,鳳依然在字畫方面的鑒賞能力頗功底。
聶予忍的收藏室中,類似這樣的字畫不計其數(shù),鳳依然早已見怪不怪。
可眼前這幾個字,冥冥之中似有一種魔力,竟致命吸引著她的視線。
從紙張的陳舊度與色澤來看,應(yīng)該有上千年的歷史,裱框里難得如意四個大字是正宗楷體,寫得蒼勁有力,恢宏大氣。
真正吸引鳳依然注意的并不是字體的外觀,而是難得如意這四個字背后所要表現(xiàn)的情緒和意義。
不知為何,當(dāng)“難得如意”四個字闖進(jìn)視線的那一刻,她的心莫名揪痛,仿佛從這幾個字中品嘗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傷。
市面上的字畫,以喻意吉順為多。比如一帆風(fēng)順、萬馬奔騰、平安順?biāo)?、吉祥安康…?/p>
很少有人會將難得如意這樣的字,掛在自己的房間中找晦氣,誰不想一輩子開開心心,沒有煩惱?
可想而知,這幅字的主人在寫下這四個大字時,心情該是何等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