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發(fā)現(xiàn)嗎,偌大的遺體告別廳,受邀前來的吊唁的客人只有咱們幾個?!?/p>
“軒轅墨辰的媽媽是依然的養(yǎng)母,軒轅墨辰是她的男友,司徒澈那一大家子,是依然的生父生母和親生哥哥?!?/p>
“這些與依然至關重要的親人,并沒有被列入葬禮的邀請名單,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秦靜婭點頭:“奇怪啊,我從踏進告別廳時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按理說,依然父親的葬禮,不應該被安排得這么簡單?!?/p>
路明美小聲解釋:“我聽說,那位秦先生來頭不小,告別廳會這么安靜,是因為外面圍滿了保鏢,未經(jīng)允許,任何拜訪者都沒有資格踏入這里。”
秦靜婭吃了一驚,再次向秦朝陽投去打量的視線。
距離越遠,越覺得秦朝陽和軒轅墨辰五官相似。
如果不是兩人姓氏不同,說他們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兩個女孩子交頭接耳的功夫,一個保鏢打扮的男人邁著長腿從外面走進來,他微微附身,在秦朝陽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完保鏢的匯報,秦朝陽蹙緊眉頭,小聲跟聶洛交代了幾句,又深深看了不遠處伏在沈珈藍懷中哭泣的鳳依然一眼,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告別廳。
告別廳外,身穿一身黑的軒轅墨辰等在外面。
見秦朝陽閑庭信步般走了出來,他雙瞳微瞇,迎了過來,單刀直入地問:“依然呢?我要見她!”
急救鈴
兩個人擁有同樣的身高,相似的氣勢,面對面站在一起時,倒真會讓不明真相的人誤以為他們是親兄弟。
與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憂郁氣質的軒轅墨辰相比,秦朝陽更顯得成熟穩(wěn)重一些。
他露出一個疏離的笑容:“再過不久,依然父親的遺體就會被推進煉化爐,這種情況之下,我想她沒有心情與你見面?!?/p>
軒轅墨辰怒聲說道:“我是她的男朋友,有權利和資格在這種情況下陪伴在她身邊。”
秦朝陽戲謔地勾了勾唇:“就算我同意你們見面,你覺得依然會見你嗎?”
軒轅墨辰指著告別廳旁邊密密麻麻的保鏢:“所以你就讓這些人將所有的吊唁者全部阻攔在外?”
秦朝陽不疾不徐地解釋:“我只是在執(zhí)行依然的命令?!?/p>
軒轅墨辰揪住他的前襟,將他提到自己面前:“秦朝陽,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依然是什么關系,你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嚴重觸犯到了我容忍的底線?!?/p>
“念在依然命懸一線時被你所救,從前發(fā)生的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墒乾F(xiàn)在,我希望你搞清自己的立場,不要仗著恩人的身份,對依然實行精神控制。”
這番話,將秦朝陽逗笑了。
他不費吹灰之力推開軒轅墨辰的束縛,撣了撣被他揪過的衣襟:“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有什么誤解,無論從前還是現(xiàn)在,依然都是自由的,我有什么資格和立場干涉她的決定?”
指了指告別廳,他一字一句地說:“馬上要被火化的那個人,是她最敬愛的父親?!?/p>
“他父親為什么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就算我不說,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要逼我將話說得太難聽,如果我是你,就等依然的情緒漸漸平復再來找她?!?/p>
“一意孤行見她的結果,只會讓你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糟糕。言盡于此,希望你好自為之!”
秦朝陽就像一個劊子手,漫不經(jīng)心說出口的字字句句,像利刃一樣將心中有愧的軒轅墨辰凌遲得無法呼吸。
就算他給自己找一萬種借口,始終改變不了,鳳子午是被他間接害死的。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鳳子午就是鳳依然不可碰觸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