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在終點處停下來時,作為最后一名乘客,鳳依然慢悠悠從車上走了下來。
付完車款,軒轅墨辰默默無聲地跟了過去。
鳳依然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向,闊別兩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心中充滿了遺憾和傷感。
如果當年她肯聽老爸一句勸,拒絕接受闕明大學(xué)的入學(xué)申請,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了?
每每回想那些往事,她都憎恨自己,為什么要被執(zhí)念所困,非要固執(zhí)地去調(diào)查所謂的真相。
將事先準備好的鮮花和水果擺在老爸的墓碑前,碑石上刻著鳳子午三個字,墓碑的最右邊,記載著生年和卒年。
拔掉碑旁的雜草,取出一塊抹布,慢慢擦掉碑上的灰塵。
“葬在這里的,是你的父親嗎?”
鳳依然沉浸在往事的悲傷中時,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將她從漫無目的的回憶中拉到現(xiàn)實。
猛地轉(zhuǎn)身,看到軒轅墨辰像雕像一樣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
鳳依然像受驚一般站了起來,警惕地瞪向軒轅墨辰:“你怎么在這里?”
軒轅墨辰大方地承認:“我跟著你過來的?!?/p>
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總覺得這個地方,他來過。努力在記憶中搜索一圈,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寧城是一個四線城市,經(jīng)濟發(fā)展落后,他不可能會來這種地方與客戶談生意。
鳳依然對他直言不諱地承認偷偷跟蹤她的行為表示不恥:“你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拜托你看看清楚,這里是墓地,不是你們家的后花園,你不聲不響跟我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軒轅墨辰并未理會她的質(zhì)問,目光落在鳳子午的墓碑上,生于一九七四,卒于二零一七。
二零一七,不正是兩年前嗎?
他眼底露出些許不解:“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讀不起大學(xué),是因為父母在你年少時便離開了人世??墒前凑諘r間來算,你父親離世時,你已經(jīng)年滿二十歲了?!?/p>
言下之意,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撒謊。
鳳依然可以接受任何質(zhì)疑,唯獨在鳳子午這件事情上,寸步不讓。
尤其是,站在她面前的軒轅墨辰,還是間接害死她老爸的劊子手。
經(jīng)過兩年的沉淀,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慢慢放下對他的怨恨。
當他滿臉無辜地站在這里,向她提出質(zhì)問時,積壓在心底的憤懣和不滿,像泉涌一般噴射而出。
她像看殺父仇人一樣狠狠看著軒轅墨辰,厲聲吼道:“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向我提問?這里不歡迎你,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這張討人厭的臉!”
毫無預(yù)兆的指責和謾罵,將軒轅墨辰罵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