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快兩年了,當初被逼死在皇陵中的故友,早已經(jīng)變成了一癱森森白骨。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當初軒轅容錦肯放過駱逍遙一命,那么今時今日,這些人又將會面臨怎樣的一種局面?
“不!”
就在鳳九卿陷入沉思時,那侍衛(wèi)突然笑了,“有幸能與鳳主子喝一杯,這是小人求都求不來的緣分?!?/p>
朝明殿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荷花池。
這里位置偏僻,人煙稀少,就算是宮里巡邏的侍衛(wèi),也很少會途經(jīng)這個地方。
讓鳳九卿納罕的是,這個名叫蘇越的侍衛(wèi),手中提著的小包里居然裝了一壺梨花白還有幾塊松軟的桂花糕。
據(jù)蘇越說,這是他今天的晚飯。
本打算回住的地方一個人吃,現(xiàn)在突然多了個伴,他不介意將自己的晚飯分享出來一半與她享用。
鳳九卿被他逗笑了。
也不知兩人前世是不是有著某種緣分。明明今天才認識,卻像極了一對闊別多年的老友。
彼此間彌漫著一股無形的默契。
兩人坐在荷花池旁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點心。
爾白很乖巧的趴在鳳九卿的腿邊,將自己的大腦袋搭在她的一只膝蓋上。
蘇越是個沉默內(nèi)斂的人,鳳九卿不主動說話,他也不會去找話題。
鳳九卿霸占了蘇越的那壺梨花白,酒香四溢,她一口接一口的將壺里的梨花白灌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鳳九卿今天的話出奇的多,也不管蘇越聽沒聽進去,不厭其煩的嘮叨著自己年幼時的種種趣事。
偶爾,蘇越會應答一聲。
可是很快,鳳九卿又將話題跳躍到另一件八桿子打不著的事件上。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喝了小半壺梨花白的鳳九卿的神智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她抬手搭向蘇越的肩膀上,言語不清道:“所以在很小時我就立下宏愿,希望長大可以做除暴安良的一代俠女?!?/p>
“可是啊,我爹當時在朝當官,為了不連累他的仕途,這個愿望最終只能埋藏在肚子里,任其腐爛發(fā)霉?!?/p>
見鳳九卿目光迷離,面露紅暈,蘇越看低聲提醒道:“鳳主子,你喝多了!”
鳳九卿吃吃笑了笑,“不,我沒喝多,我清醒得很?!?/p>
她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他半晌,直到蘇越被她看得表情發(fā)毛時,鳳九卿才嘆息著搖頭。
“那個人還活著的話,也許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p>
“遺憾的是,他連這么一點小小的心愿也不肯滿足我?!?/p>
說到最后,鳳九卿身子一軟,竟癱倒在蘇越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