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周小芊看到了那輪月亮,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來今晚的月光這么明亮。她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在飛,她小時(shí)候也想過,如果能長一對翅膀就好了,可以飛出這個地方,永遠(yuǎn)不回來。
屋里的老人被巨大的撞擊聲驚醒,他們從來沒聽過這個動靜,野獸不是這個聲音。害怕會不會是有人來家里偷雞,老頭披著外套出門查看,只看見遠(yuǎn)處影影綽綽的車燈,很快消失在視野里。
黃泥路上還有一道惹眼的血跡。
他又去看了自家的雞,一只都沒少。
他回到床上,告訴妻子。
“沒事,是野豬被車撞了。”
鄉(xiāng)下的晚上,野豬經(jīng)常出沒,他看到有車,地上還有血,八成就是野豬被撞死,被人拿去吃了。
籠中鳥
別克gl8行駛在崎嶇的黃泥路上,一搖一晃,顛落了他額頭上的汗水。
薛長明扶著方向盤,緊緊地盯著前方。
三天前,他的同胞哥哥薛志安找上他。
他的手搭在他的肩頭上,另一只手遞來一張女人的照片,“這張臉辛苦你記一下。”
薛長明匆匆掃了一眼相片,轉(zhuǎn)而看向自己的哥哥,“你瘋了?”他推開他的手臂,與他隔開了一道距離,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薛志安驚訝地瞧著他的反應(yīng),張大嘴爆發(fā)出劇烈的笑聲,他笑得直不起腰,那張相片從他手中脫落,在空中翩翩飛舞,最后跌在地上。
他重新攬緊薛長明,不停搖晃他,“長明,這種事你不是最有經(jīng)驗(yàn)了嗎?”
薛長明猛地抬頭看他。
薛志安從弟弟震顫的瞳仁中獲得了快意,他笑得意味深長,“你是我的親弟弟,你想過什么、做過什么,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韶念怎么樣,最近還好嗎?”薛志安松開他,跨坐在桌角,“真可憐啊,要是讓她知道當(dāng)年害她殘疾的人,是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
話還沒說完,衣領(lǐng)被人重重地拎起。薛長明顫抖得厲害,眼睛通紅,臉部的肌肉失去控制,一抽一抽地痙攣起來。
“你也不想是那樣的后果吧。”薛志安直視他的眼睛。
薛長明慢慢減輕了手里的力度,思維飄逸到很遠(yuǎn)的地方,憤怒褪去,恐懼占據(jù)了他的大腦。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p>
薛志安聽清楚了他喃喃念的內(nèi)容,噗地一聲又笑了。
“長明,不能這樣顛倒黑白,當(dāng)初是你自己嫉妒心作祟啊?!?/p>
薛長明松開他,手無力地垂落。
“你都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