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天,警官帶走了薛翎和薛長明。薛翎用繩子勒死薛志安后又連捅了尸體數刀,結束這一切后,他沒有離開現(xiàn)場,而是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第二天,薛志安的司機登門,看到滿地的血,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幾乎沒有力氣跑。
見到有人來,薛翎關了電視上去,拿走司機的手機報了警。
薛翎殺了親生父親薛志安的消息震驚了家族和業(yè)界。
他被指控一級謀殺罪,法庭上,薛翎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包括薛家兄弟做的一切,以及自己的作案動機。
經dna對比,死者薛志安和薛翎確實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系,并非他的生物父親。
薛翎被捕后,薛志安倆兄弟早年的丑聞跟著被曝光,幾乎立刻登上了電視和報紙。
同天下午,薛長明打開門,驚喜地看見了數月未謀面的權西野和權韶念。這段時間他郁郁寡歡,吃不好睡不好,雖然懲罰了女兒,但痛在他心,如果權西野肯乖一點,他說什么都不會這么對她。
此刻女兒就在眼前,想來是真心悔過了,他早說了,這個世界最愛女兒的就是自己,離開他,權西野這個小公主該怎么生活呢?她從小在真空里長大,外面的一切只會讓她過敏,沒有一點好處。這些自由意志會害了她。
而他的妻子,本身腿腳不便,婚后連稍遠的公園都沒去過,倆個不堪重負的千金小姐,站在一起對抗他能有什么好結果?
好在她們都已經想通了,想通了真正愛自己的人是誰?,F(xiàn)在重新回到了他的懷抱。家人之間沒有隔閡,他愛她們,勝過世間所有,只要她們不再任性,這個家還是會和從前一樣溫馨。
薛長明正打算迎接倆人進屋,突然,她們后撤了一步,無數警官蜂擁上前,把他撲倒在地。
警方正告他,他涉嫌一樁故意sharen案,司法審查已經通過,現(xiàn)在要將他引渡回國。
薛長明在地上掙扎:“你們這是違法的……根本沒人通知我!沒有走聽證……我要請律師!”
他被押著出了大門,路過妻女身邊,薛長明張張嘴想說什么,忽然看到她們身后的成明昭,她靜靜地站在那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果然是你?!?/p>
薛長明如同失控的野獸,咆哮著朝她的方向沖過去,再次被警官撲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薛長明怒目圓睜,死死瞪著成明昭,一會兒又哭似的大笑起來。他早就該料到,早就該料到——這個女人,從第一天開始,從走進薛家開始,就是為了這一天。她埋伏在他的妻女身邊,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金太陽村sharen案從縣移交到市,距離案發(fā)過去了十余年之久,警方告知薛翎,有一定的偵破難度。說不準什么時候抓到兇手,也許半年,也許三年,也許十年。
言外之意不難聽懂,接下來就是等著,能不能等出結果得看天意。況且薛翎這邊一問三不知,也給他們辦案增加了不少難度,他們還是希望薛翎盡可能配合一下,畢竟死者是他的生母,他肯定也希望早日把兇手緝拿歸案。
薛翎點點頭,第二天就買機票回了美國。他明白靠這些人沒有用。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真兇,或者真兇提前知道了他們,那么這個案子永遠也破不了。
薛翎走的當天,正好中紀委到淮南市開展巡視工作,一封匿名舉報信直接寄到了信訪室,信中揭露了金太陽村懸而未破的一樁謀殺案,附帶多份相關證據資料。幾天后,當地多名警員被查處,抓捕工作當即開展。
舉報人姓陳,因為身份敏感很多信息不便透露,相關人員與他確認、核實完多處細節(jié)后,再也沒接過他的來電和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