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開著燈看書,田華受不了,轉(zhuǎn)身勸她早點睡,實在不行把燈給關(guān)了,點個蠟燭或者打個手電看也成,這樣搞得他也睡不著。早秋只顧著看自己的,不理會他說的話,如果他執(zhí)意讓她關(guān)燈,她則會回:“電費是我交的,我就愛這么開著?!?/p>
這半年她在外面干活兒,他在家里帶娃,家里的生活支出都是早秋在掏腰包。聽到這話,田華閉上嘴巴,只能老老實實地去適應(yīng)扎眼的燈光。
早秋也喜歡這種感覺,她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只要錢在自己手里,就能掌握一部分的自由,錢越多,自由度越大。為什么小時候只能點著蠟燭,硬生生把眼睛看花,因為那時候她只是個孩子,家里的開銷,包括她的開銷,都是父母承擔,所以她沒有做這件事的自由,也沒有反對的自由。
現(xiàn)在不同了,她可以用自己的勞動力換取相應(yīng)的報酬,這些報酬是她的,任何人都奪不走。報酬可以拿來買書,買吃的,買喝的,也能買到自由,甚至可以買到讓別人閉嘴的權(quán)力。
早秋更加堅定了不帶娃的決心。
田華無法阻止她開燈看書的行為,也反駁不了她,現(xiàn)階段他確實是一個靠老婆吃飯的男人,這很令人郁悶。他被弄得睡不著,只能干瞪著眼。眼下床鋪上就倆人,人一閑了,就控制不住原始的動物性。
他湊上來,抱住正在看書的早秋,自從早秋懷孕后,倆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生過夫妻關(guān)系了。早秋安安靜靜看書,像貓一樣乖,她還年輕,模樣也好,他看著看著有些想了。
田華的嘴靠近她的耳朵:“正好孩子不在,要不要”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探來探去。
早秋被他的話駭了一跳,整個人打了個寒噤,立馬把他的手腳從身上趕下去,像被激怒的貓,警戒地瞪著他:“你要干什么?”
田華被她的反應(yīng)弄得一頭霧水,騰起來的欲望也像被水澆滅的火苗一樣熄得冒煙兒了。雖然說早秋對這種事沒那么熱情,但早之前也沒那么抗拒,她現(xiàn)在卻擺出這個模樣,搞得他像個流氓,明明他們是合法夫妻。
田華納悶了,“我就想和你親熱親熱?!?/p>
早秋拿起書,從床上起來,動身去了廚房。
沒過幾天,她買來了一張小床,徹底和田華分了床。田華心里憋屈得很,搞不懂自己到底哪惹到成早秋了,又把這事兒轉(zhuǎn)告給了丈母娘,表面上是讓她評理,實際上是在怪罪她女兒。
隔天清早,母親背著田娜來到倆人家,果真看到了那張床。她趕忙把女兒拉到一邊,急得焦頭爛額,“你干嘛呀,好端端地鬧啥脾氣?”
早秋沒明白她的話:&ot;我沒鬧脾氣。&ot;
“你沒鬧脾氣為啥要和阿華分床睡?”
早秋遲疑了一下,坦蕩告訴她:“我不想和他zuoai?!?/p>
“哎呦,”母親擋住她的嘴,“你這你好歹是個姑娘,說話怎么不把門的?你倆都結(jié)婚了,也有了孩子,說這種傻話干嘛?不嫌臊得慌?!?/p>
“結(jié)了婚就非得和他上床嗎?我又不是配種的muzhu。”早秋把她手打開,轉(zhuǎn)身進屋。
田華不想和她發(fā)生正面沖突,看到她進來就馬上扒完飯準備走了,早秋叫住他,指了指那只碗:&ot;把碗洗了再走。&ot;
田華洗完碗走后,母親跟著她坐下,嘆氣:“秋啊,你也不能因為人家父母死了,就可勁欺負人家。”今年開春,田華的媽媽也走了。
早秋一口口把飯塞進嘴里,總是聽不懂母親的話:“我哪兒欺負他了?”
“你又要和他分床,連個碗都要讓她洗。秋啊,女的在家不能那么強勢啊,說白了你已經(jīng)成了人家的媳婦兒,洗個碗不是分內(nèi)的事嗎,男的在外賺錢養(yǎng)家,女的在家洗衣做飯照顧孩子,這才對啊,你們這完全顛倒了,是不對的。”
“媽,”早秋把碗放下,“你要是是來特地來教訓我的話,你也可以走了?!?/p>
“要不是阿華找到我,我才不想管你們這些事兒呢,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還不是好心啊,還幫你們帶孩子?!彼澈蟊持焖奶锬?,靠過去讓早秋看,“瞧,你女兒,睡著了乖不乖?”
早秋看了眼母親背上小小的田娜,比巴掌還小的臉,睡著了還皺著眉頭。她只看了一眼,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
母親又嘆了口氣,“好歹也是你親生的,你打算什么時候自個兒帶?”
“我不會帶的?!痹缜锇淹肜锏娘埌歉蓛?。
“你不帶誰帶,指望我這個老娘?我過幾年也老得走不動了,到時候誰幫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