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錚聞言掙扎得更厲害了,她一聽這是要拿她來威脅她父親,恐懼之中就不禁多出了一絲鄙夷。
江綰見身前人如跳脫的瘋兔一般,心中不禁厭煩,她一把鉗住何錚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著她,說道:“何大人清楚我是誰,他也清楚,若我想你死,必會叫你體面的死。”
“掙扎無用,白費力氣,小心體力耗盡,提前凍死在雪地里?!?/p>
話畢,她松開了手,頭也不回地上了何家來時的馬車,可他們沒有進城,反倒去了臨近漳州的地方。
越往西南雪勢越小,入夜,在到這臨時安置的地方又足足等待了三個日夜后,江綰終于是見到了她想見的人。
何汷來得低調(diào),但卻沒揣好屁,一進屋子,他便將宋惟和張歆貼身的東西扔在了案幾上。
“娘娘的兩位男寵,可在州府搖尾乞憐呢,若臣將此消息告知朝廷,娘娘又該何去何從?”
江綰搖頭苦笑,答道:“你若是要告,豈不是早告了?何大人早就另尋明主,在這里與哀家演什么?”
“想讓哀家入鐵石堡有去無回,一邊明著向陛下,一邊暗著向南陽王,兩頭吃,何家吃得下嗎?”
“你。。。。。。”何汷見自己已經(jīng)被摸透,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
他原本圓頭大耳的面容也變得‘鋒利’,站直了身子叫囂道:“為國做事乃臣子本分,娘娘莫要以為。。。。。?!?/p>
“朝廷一旦派人來濱州視察,不論緣由,何懷仁將會被即刻絞殺。”江綰喝了一口茶水打斷道。
“不論緣由?你。。。。。。”何汷正欲謾罵,卻忽地想到了江綰是何等狠人,急忙閉上了嘴巴。
“娘娘,你我手中都有各自的籌碼,何不各退一步,您放人,臣保證守口如瓶?!彼蜃诘厣显囂降?。
深冬的地板寒涼刺骨,可卻激得他渾身冒汗,屋中靜謐了許久,卻只聽江綰一聲嗤笑。
“何大人,各退一步,不是這么退的。”江綰轉(zhuǎn)了轉(zhuǎn)茶碗,眼神輕蔑。
“你有個純真無邪的好女兒,也有個懂得給自己前程鋪路的好兒子,這樣一雙金童玉女,您就舍得讓他們?yōu)榘Ъ乙粋€遠在天邊、毫不相關(guān)之人陪葬?”
何汷攥緊了雙拳,聳了聳鼻子,壓著怒意道:“您想怎么辦?”
“若我能從鐵石堡完好無損地出來,那何大人的一雙兒女就完好無損地回到州府。”
“這。。。。。。這豈由臣定奪?”何汷拍案而起,扶著額頭在屋中來回踱步,思索著對策。
“何大人歸位濱州主事,轄區(qū)之內(nèi),還有您說了不算的事兒?”江綰給何汷斟了一杯茶,反問道。
“這不一樣,那城中可是。。。。。。”何汷欲言又止,皇親貴族可不是他一個當官的能左右的。
“是誰?”江綰挑眉,答案就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