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頭上的水珠不斷滴落在夏星驛的臉上,每一滴都像是他快要流下來的恐懼淚水。
“李總……李總,咱們有話好說?!毕男求A試圖抬腿把對方踹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你有想過好好說嗎?耍花招灌我酒的家伙,怎么有臉說這種話?”李隨真一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掐住他的臉頰,冷笑著低聲問:“失望了吧?是不是以為自己能逃掉?”
在他意識到真的喝不過夏星驛后,索性假裝醉倒,引對方放松警惕,一起回到酒店。
“什么叫我?;ㄕ??我那可不是陰謀,而是陽謀。是你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愿賭服輸,不是很正常嗎?”
“呵,愿賭服輸?”李隨真嗤笑一聲,聲音透著壓抑的怒意,“那現(xiàn)在,我沒醉倒,你是不是也該接受你的命運了?”
雖然他沒有和夏星驛拼酒到底,但攝入的大量酒精仍讓他的頭腦昏沉。此刻,他全憑一股“絕不能放過這家伙”的意志力支撐著自己。
夏星驛膽戰(zhàn)心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咱們還是有話好好說吧,君子動口不動手。”
李隨真手上的力道更緊了幾分,目光直視著夏星驛,舒慰地長舒一口氣,冷笑道:“這么多年了,臭小子,你終于落到我手里了?!?/p>
夏星驛屏住呼吸,冷汗浸透了后背。
李隨真陰冷地質問:“你知道我為了收拾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不、不想知道……”
李隨真咬牙切齒地說道:“為了收拾你,我甚至去學了綜合格斗。哪怕忍著生長痛,也從未有一絲懈怠?!闭f著,他攥了攥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咯咯聲。
媽呀,你也太認真了吧?!夏星驛內心流淚,“冷靜,冷靜!咱們是成年人了,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嗎?干嘛一定要動手呢?”
“商量?”李隨真冷笑一聲,“有什么可商量的?”
夏星驛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理一理啊。之前咱們打架,難道全是我的錯嗎?我當時看到你在打我爸,難道我能袖手旁觀?別說那是我爸,就是路人,我也不可能視若無睹??!”
“我根本不在乎你當時的理由!”李隨真怒道,“我只知道,我被你打了。現(xiàn)在,我只想報仇雪恨!少廢話,讓我們做個了結!”
“等等等等!”夏星驛急忙打斷,“我覺得不公平!這五年來,我除了游泳,根本沒練過其他運動。要不,你給我點時間,我們五年……不,三年……一年后再約架,怎么樣?打一個完全弱勢的對手,你也覺得沒意思吧?”
“胡說什么呢?”李隨真毫不領情,冷笑道:“花錢在游戲里氪金,不就是為了虐菜嗎?我準備了這么久,就是為了碾壓你!別廢話了,夏星驛,我們決斗吧?!?/p>
說罷,他利索地脫下襯衫,隨手扔到一旁,手指穿過shi漉漉的發(fā)絲,將它向腦后梳了梳。
“決、決什么斗??!”夏星驛驚恐地看著籠罩自己的陰影,“還有,你脫衣服干什么?”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想到李隨真這幅好身材,竟是為了教訓自己而鍛煉出來的副產品,他在恐懼中竟隱約感到一絲荒誕。
“白癡,”李隨真冷笑一聲,“當然是為了防止被對方抓住衣服,影響發(fā)揮。你連這個都不懂?”說著,他猛地揪住夏星驛的衣襟,將他上半身提了起來,“看見沒,就像這樣。媽的,我當年怎么會被你這種廢物給打了?”
“什么叫被我打了?當年我也被你打了好不好!”夏星驛嚇得冷汗直冒,“還有啊,別亂來!法治社會,斗毆是犯法的!”
“放心,我研究過刑法,知道怎么把你打得血肉模糊又不會被鑒定為輕傷?!崩铍S真的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得意,“而且你放心,這事鬧不到法庭上,律師會給你和解費的?!?/p>
“別別別!聽我說,聽我說……”夏星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喝醉了!真的,我不跑,我們明天再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