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切尚未偃旗息鼓。
培春霞和人爭茅臺和五糧液哪個好喝,結(jié)果喝二鍋頭把自己喝大了,譚賀殊提前把人帶回去,走的時候又是一陣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調(diào)笑。
培春霞路都快走不穩(wěn)了,掛在譚賀殊身上走得東倒西歪,嘴里嘰里咕嚕不知道念叨什么,那句大刀朝鬼子頭上砍去倒是唱得清晰有力。
暖黃的路燈灑在暈乎乎的人身上,照得她整個人暖融融的,醉意的酡紅透在面頰上,平添了幾份稚氣。
這樣的培春霞屬實難得一見,譚賀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抬手輕柔地擦去她額頭悶出來的熱汗,撥弄汗津津的凌亂發(fā)絲,笑著低喃:“我的倍倍,好可愛…”
緊臨著培春霞宿舍樓的那盞路燈壞掉了,那段路黑不溜秋的,就算有個把人匿在黑暗當中也不甚明顯。
梁焉非倚靠路燈站著,下意識去摸口袋,摸了個空,想起來自己很久沒碰煙了,基地有禁令。
他煩躁地踢了踢鞋尖,理智告訴他,他不應(yīng)該過來的,喝了酒,現(xiàn)在有點上頭,總覺得,非得過來攪黃什么才行,讓別人不痛快他就痛快。
獅子扮乖久了,開始顯露原本囂張跋扈的獠牙。
兩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嚇人,沉默地交戰(zhàn),誰也不肯退讓。
“讓開。”譚賀殊冰冷的聲音率先響起。
梁焉非當然不會聽他的,攔在兩人面前巋然不動。
“你有病吧,倍倍喝醉了不能吹風,你要是有一點在乎就趕緊滾?!弊T賀殊還是那樣,對他一點不客氣,態(tài)度極其惡劣。
她的房間在幾樓,幾零幾,臥室沙發(fā)的方位,這些梁焉非通通清楚得很。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說:“把她給我。”
譚賀殊皺眉,“她不是物品?!辈皇悄芙o來給去的。
譚賀殊盯著他,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他自嘲般笑笑,低頭問懷里醉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女人:“你要跟他走嗎?”
“倍倍,你別裝了,要他就要他吧,我走就是。”
譚賀殊狠下了心,放開扶人的手。培春霞再醉能醉到哪里去,無非是不想面對罷了,失去支撐的培春霞踉蹌幾步,梁焉非想過來扶她,她后退幾步自己站穩(wěn)了。
培春霞哪知道梁焉非給她來這一出啊,頭都快炸了,她看向梁焉非,伸手抓住了轉(zhuǎn)身欲走的譚賀殊。
“呃…”培春霞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點,“別走,我頭好痛……難受…”
培春霞選了最犯規(guī)的,茶味撒嬌。
她不常用這種語氣說話,一開口必定是絕殺,更何況這話還是對譚賀殊說的,他心軟得一塌糊涂。
就算鬧這么一下,還是譚賀殊把她送上樓了,梁焉非不肯走,一張帥臉緊繃著,眼神淬了毒一樣瞪培春霞,不知道的還以為培春霞欠了他幾百億。
培春霞經(jīng)過的時候沒怎么敢看他,心想只能以后找機會哄了,如果他需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