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8章（第2頁）

氣氛一下子變了。

平日里沒什么特別的動作，在他告白之后，竟然變得讓人臉紅心跳。所以，我開始避免和他的肢體接觸。

而注意到被避免的一方表情有一瞬的凝滯和失望，右手不自然地收回。

就這個小小的偏頭動作，讓我突然抓到了這只佯裝平靜的小狐貍藏不住的尾巴。

明明是氛圍破壞的罪魁禍?zhǔn)?，但我實在掩飾不住自己得意的笑，因為主動?quán)回來了。

小狐貍也知道藏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郁悶地插了一口奶油蛋糕塞進(jìn)嘴里，“早知道告白以后，連碰都不讓碰，我還不如不說。”

“咳咳咳——”我驚地被咖啡嗆住了喉嚨。

阿治連忙輕輕拍打著我的后背，“沒事吧？又嚇到你了？”

“咳咳，沒事。”我默默拿著紙巾擦了擦噴灑出去的咖啡，我還是低估了他。

“你說吧，看你磨磨唧唧的，半天也說不出話，現(xiàn)在給你機會了?！?/p>

這家伙剛才果然一直在裝蒜！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戰(zhàn)術(shù)性喝咖啡，

“阿諾，你為什么喜歡我？”

“青根不是說了嗎?！睋蠐项^發(fā)。

這倆人什么時候暗中聯(lián)系了！

“真是一見鐘情啊。”我抱著咖啡杯偷偷打量他的神情。

他的臉稍微有點紅，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十分青澀，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厲聲道：“你是在瞧不起小學(xué)生的愛情嗎？”

我把連夜打好的草稿開始有感情地朗讀，“不是，是因為在當(dāng)時，你的世界只有小小的一方天地，我的出現(xiàn)或許在過去占據(jù)了很大一部分。但現(xiàn)在你的世界變大了，你只是忘記變更我的百分比?！?/p>

靜默了一段時間后，他放棄似的向后靠著松軟的沙發(fā)，垂著眼，語氣冷淡，“你還是在瞧不起小學(xué)生的愛情。”

他抬起眼。

“過去和現(xiàn)在都是我，刪除我一生中的任何一個瞬間，我都不能成為今天的自己?！?/p>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我不至于分不清感激和愛情?！?/p>

“當(dāng)初遇見的人是你，后來遇見的人是你，現(xiàn)在也是你。”

奇妙的，腦海里突然想起前陣子看過的書，“縱然是一見漫不經(jīng)心的人，叩問他們的心靈深處，總能聽到悲傷的音色。”

我從未仔細(xì)思考過，一個早已忘卻的無關(guān)緊要的舉動，會撥亂某人的心弦。

我也清晰地意識到，我無法殘忍破壞這一份由我無意間種下的執(zhí)拗。

我甚至無法矯情地問出，如果換一個人救你，你還會喜歡我嗎？

今天的對話必然是無疾而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