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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多天便是年節(jié),除了天寒之外,也漸漸地讓人感受到了即將過年的氛圍。
大清早起來,袁瑤衣便看見幾個婢子聚在一起,討論著年節(jié)的新衣,又說哪處院子送了什么東西,主子給下人什么打賞。
可能日復(fù)一日都是枯燥生活,近在眼前的年節(jié)成了她們的一點兒期待。
袁瑤衣也有期待,便是今日詹鐸說帶她出去。至于去哪兒他沒說,只說當(dāng)初答應(yīng)她幫著找姨母,他所說的簡單辦法。
他一直很忙,年底更甚,難得今兒抽出一日來。
所以她也早早準(zhǔn)備,然后沿著上次的邊門出去,那兒,家仆已經(jīng)將門打開。
她走出邊門,便是那條巷子,走出去到了寬街,上次的地方停著一輛馬車。不由,她往大門處看了眼,距離阿兄來那日已經(jīng)過去七八日,想必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回到書院。
這樣算算,或者年前就能收到阿兄的來信。
這時,馬車的窗簾掀開,露出男人一張俊美的臉。
“上車吧?!闭茶I道,隨之細(xì)長的手指一收,簾子重新落下。
袁瑤衣回神,踩著馬凳上了車。
車內(nèi),詹鐸一身官服,他才從朝堂下來,身上殘余著還未散去的清肅。此時半瞇著眼睛,手里捏著一本公文,一下一下的敲著。
這樣的他,和在閎州時有了些不一樣。那時的他還在統(tǒng)領(lǐng)水師營,身上一股強硬的將領(lǐng)之風(fēng);現(xiàn)在,他一身大紅官袍,不言不語肅著一張臉,明明什么都不做,偏就讓人覺得他位高權(quán)重。
袁瑤衣安靜坐下,不去打攪他。
詹鐸往她看了眼,她仍舊坐在最靠門邊的地方:“過來這邊坐?!?/p>
他示意自己身旁的位置。
“嗯?!痹幰聭?yīng)下,而后移著過去坐下,和上次從常寧坊回來時一個位置。
想來詹鐸還未用飯,或許又讓她擺吃食吧?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拿出什么。再看看周下,好像沒有吃食。
“你的手怎么了?”詹鐸問,然后手伸過去,抓上她的手。
他執(zhí)起她的指尖,抬高來看。從上車開始,她的手便松開握起,如此幾次。
袁瑤衣的指尖被捏住,被帶去了他的眼前,手背上感受到了他灑下的呼吸:“沒怎么。”
“累的?”詹鐸問,視線落在女子嬌柔的手上。
他知道這幾日,袁瑤衣會去念安堂給老夫人按摩頭,還是一日三次。如此,手當(dāng)然會累。
不由,他想起軍營中的男人們,他們的手常年做粗活,拿武器,手又硬又粗,骨節(jié)難看。
“又不是非要你做,不必再去了?!彼溃@樣一雙柔軟的手,該好好養(yǎng)著,做事情太多,當(dāng)然會傷到。
袁瑤衣手指感受到一絲力道,竟是詹鐸在給她揉指骨。他的指肚粗糲,力道偏大,她忍不住就想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