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詹鐸平時給人的感覺是清傲矜貴,舉手投足皆是世家子弟的氣質(zhì),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可他還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將領(lǐng),殺伐果斷,一步步走到正三品樞密使,腳底踏著的不是累累白骨是什么?
驀的,她抓欞格的手一松,趁著僵持間詹鐸沒怎么用力,拉起另外一扇門就想關(guān)上。
說時遲那時快,詹鐸眼看那扇門就要關(guān)上,而自己還拽著袁瑤衣的一只手,這樣關(guān)上門,必將夾上她的手臂
下意識,他松了自己的手,放開了那截細(xì)細(xì)的手腕。
緊接著下一瞬,面前的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袁瑤衣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將兩扇門一道合上,急忙慌的想拉上門閂。可是太慌了,手指顫得不行,竟是沒拿穩(wěn)。
聽見門內(nèi)的動靜,詹鐸一直強壓的火氣終于上來。好一個將他拒之門外,好一個逼他松手,真是鐵了心不跟他回去啊!
糊紙上印著里面女子的一舉一動,她真以為一扇單薄的屋門能擋得住他?
那只松開的手還擎在半空,繼而五指收緊,手背上經(jīng)絡(luò)凸起,直接就去推面前的門。
里頭,袁瑤衣才要將門閂上,外頭猛的的一陣推力,直接將合起的門扇給沖開,她跟著腳下往后退了兩步。
兩扇門吱呀呀的晃蕩著,想兩片風(fēng)中的殘葉。
門外,站著面色陰沉的詹鐸,他一語不發(fā),緩緩抬腳,重新跨過門檻,進(jìn)了屋來。
袁瑤衣抿緊唇,知道今晚的事不會善了,他要把她抓回去,哪怕她什么話說盡也沒用。
見他一步步走近,她只覺頭皮發(fā)緊。她才不想被帶回去,她才出來幾日,她只想要安靜簡單的日子。
她咬緊牙,擋在腰前的雙手掐緊,根本就試不到掌心的疼痛。就在詹鐸與她相隔幾步的時候,她猛的抬腳往前沖,眼睛看著敞開的屋門,想要跑出去。
她的動作很快,出其不意,居然真的這樣越過了詹鐸,從他的身旁跑過。
離著屋門并不遠(yuǎn),也就三四步的樣子,只要跑出去喊一聲,隔壁就能聽見
然而下一刻,她的腰被一條手臂從后攔住,繼而被圈住往后帶回去,后背貼上了身后的人。
接著,面前砰的一聲,屋門被關(guān)緊,男人關(guān)門的手正從她的耳旁擦過。
“你放開,我和國公府已經(jīng)沒有干系”她去掰著腰間的手臂,嘴里一遍遍說著。
可她只試到腰間的力氣更加收緊,真的會將腰折斷般。
“沒有干系?”詹鐸輕笑一聲,微微垂下頭,薄唇貼去她的耳邊,一字一句,“你忘了納妾文書了?”
袁瑤衣怔住,眼中越發(fā)黯淡下去。
她當(dāng)然沒忘記,只是她以為詹老夫人做主了,這件事便會過去;她還以為詹鐸也會放下,畢竟他要議親、有仕途,而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平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