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詹鐸站著不動,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又不想多問,干脆站著不說話。這種感覺和以前一樣,便是不得不相處,當(dāng)然也是他想要的。
“你不問彭元悟?yàn)楹芜^來?”詹鐸問。
袁瑤衣面色平靜:“世子不是說了嗎?與他有事商議?!?/p>
“是,”詹鐸點(diǎn)頭,“我找他,是想讓他開間藥堂?!?/p>
聽聞這話,袁瑤衣有些猜不透何意:“藥堂?”
詹鐸拉上她的手,與自己的手指根根扣上:“確切來說,是厚山鎮(zhèn)要有一間新藥堂,然后東家需南下去購買各種藥材?!?/p>
袁瑤衣跟在他身旁,被他牽著往前走。巷子幽長,昏暗中好像通去到很遠(yuǎn)的地方。
“世子便是那個(gè)東家?”她問。
她的心中有一條線,慢慢清晰起來。詹鐸就是那個(gè)東家,他會借著采買藥材南下,新鋪?zhàn)拥教幨腔ㄤN,買的貨又多,就像去年的姨丈。
他這是準(zhǔn)備用同樣的辦法,去查出這件事?
所以,他已經(jīng)開始布局,并找來了彭元悟
“這你都能看出來?”詹鐸看去前方,淡淡一笑。
他終于知道,以前并未真的看透她?;蛘?,他太自負(fù),覺得她不可能離開他,所以很多時(shí)候不會去在意她。哪怕口口聲聲的,是他忽略她,可他并沒有改,到底是嘴上說說罷了。
袁瑤衣唇角一抿:“我懂藥材,可以幫世子?!?/p>
她停下腳步,抬頭去看他。
詹鐸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同樣停步看向她:“你說什么?”
“既是藥鋪東家去采購藥材,定然要分辨好賴,”袁瑤衣開口道,臉上全是認(rèn)真,“做戲做全,才能引人入甕。況且,我也想讓姨丈早些洗清冤屈。”
詹鐸薄唇抿平:“可你是女子。”
“我可以扮做男兒?!痹幰碌溃壑袔е鴰追謭?jiān)定。
她當(dāng)然可以做,查出事實(shí)也罷,早日救出姨丈也罷。而且,她并不認(rèn)為一些事情女子不能做,那些只是世人骨子里的偏見。
天暗下來,不遠(yuǎn)處就是院門,兩人站在墻下,耳邊是鄰居家孩子的哭鬧聲。
“這件事,我再想想,”詹鐸語調(diào)一頓,“雖說是采購藥材,可事情總存在風(fēng)險(xiǎn)。”
袁瑤衣半仰著臉,聲音輕柔:“我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