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詹鐸。
嚓嚓,是詹鐸腳步邁開,鞋底落在地磚上的輕響。他在朝她走來,越來越近。
袁瑤衣腳下意識想后退,
自詹鐸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壓迫感真真切切,
心中不由開始發(fā)慌:“世子來此作甚?”
她好容易從舌尖送出兩個字,染著不易察覺的微顫。
如此夜晚,他來做什么?他離京辦事,為何這么快回來?
“瑤衣,”詹鐸開了口,停步在她身前站下,“你怎么來厚山鎮(zhèn)了?”
他不回答她,卻是先反問她。和他冷沉的臉色不同,他的話音聽起來溫煦輕和,
就如之前一樣。
可這話聽在袁瑤衣耳中,
分明覺得發(fā)冷:“我離開國公府了,因為世子在外地辦事,
沒來得及告別?!?/p>
她如實說著,
既然他能找到這里,
說明什么都已知道,那便對他明說就是。
“告別?”詹鐸雙眼瞇了下,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說過讓你走了?”
袁瑤衣微仰起臉,對上那雙深眸:“世子大好前程,瑤衣不敢耽擱。恰逢老夫人開恩,我便自行選擇離開。”
她咬咬后牙沒有退縮,便這樣看著他。
“離開國公府,出來嫁人嗎?”詹鐸問,眼眸中閃過嘲諷。
他的目光越過她,看見了臥房床上的大紅色嫁衣,在燭火中那般刺眼。她不但離開他,還打算嫁人了。
若不是他提前回來,那么正月十八,她是否就會和彭元悟定親?
袁瑤衣眉間蹙了下,而后點頭:“對?!?/p>
她既然出了國公府,那么以后的事當然可以自己做主,親事亦是。
然后她便感受到他的眸光更沉了幾分,似乎下一瞬便能將她撕碎。
“只是不是今日議親,”她吸了口氣,唇邊綻出嫣然笑意,“世子記錯日子了?!?/p>
話音輕輕地,她想或許好生說開t,與他講講,他會明白、會離開。
詹鐸看著女子唇邊的笑,明明極美,卻著實刺眼。印象中,她是乖順柔和的,為何現(xiàn)在像渾身長了尖刺?
有尖刺又如何?他還是能將她掌握。
“跟我回去?!彼?,口氣中帶著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