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鐸頷了下首,自唇邊送出清淡的音調(diào):“是這樣?!?/p>
最簡單不過的三個字,給出了他的態(tài)度。
于氏冷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巧姿,兩排牙齒狠狠的一磨:“來人,去二姑娘房里搜!”
話音落,候在一旁的婆子利落應(yīng)下,手一揮便帶著幾人去往周巧姿住處。
再觀周巧姿,竟是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猶如寒風(fēng)中飄零的枯葉。
“是不是你干的?”周巧月火氣上來,有些事情突然就這里理通了,“你把那臟東西塞進我的香料盒,是想嫁禍我,還是借我手除掉袁瑤衣?”
于氏皺眉:“月兒?”
周巧月被驕縱慣了,哪里容得一個庶女算計:“娘,這一幕不熟悉嗎?她還真是深得她生身母親的真?zhèn)?,一把子好手段,如今都敢算計道詹家表哥身上??/p>
提起周巧姿生母,原是個洗腳婢,后來用了手段懷上孩子才給了身份??墒谴鬆敳⒉粚檺?,于氏更是反感,以至于后面人死了,留下的這個女兒也看不順眼。
這些事,周家人都知道。
“我娘沒有錯!”周巧姿抬起頭,一臉的淚,“是你們,一個個的逼得她沒了活路?!?/p>
于氏聽了,嘴角一硬:“沒人逼她,她自己選的路,至于走成什么結(jié)果,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兒,怨不得別人?!?/p>
看著周家大房的三個女人一來一回爭執(zhí),袁瑤衣靜靜站著,一片混亂中,她覺得于氏說的這句話很對,自己選的路自己走。
很快,婆子抱著一件衣裳回來。于氏讓當眾展開,袖中上果然繡著一截桃花枝,對比帕子可不是一模一樣?
“孽障,還有什么話說?”于氏將衣裳往周巧姿面前一扔,氣得xiong口起伏。
至于能不能搜到迷香已經(jīng)不重要,只需證明現(xiàn)在的香爐中有便行,周家真要查也不是難事兒,不過是之前想壓下此事而已。
周巧姿形容狼狽,啞著t嗓子:“一枚帕子,她說在哪里撿到的都行,誰能證明?都是欺辱我罷了?!?/p>
“你,”于氏抬手點著周巧姿,“還是不認是吧?”
“自然,”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清冷,“沒人證明這帕子是袁瑤衣從何處得來,也可能是她在學(xué)塾中撿到?!?/p>
眾人看去詹鐸,他神情疏淡,看了眼身旁的袁瑤衣。
袁瑤衣心中咯噔一下,對上他的眼睛微愣,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的確,她見到帕子的時候,沒有人能證明。
詹鐸原想收回的視線停了一瞬,在女子的眼底發(fā)現(xiàn)一抹茫然,卻又很快消失,讓人以為是錯覺。明明一副柔弱模樣,偏偏帶著一種委屈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