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瑤衣站在假山下,腦中嗡嗡作響,xiong口亦是開始發(fā)堵。
周家竟是這樣傳這件事嗎?
她輕嘆一聲,想繼續(xù)尋找回去的路,才一轉身,察覺到幾步外站著一個人。
是詹鐸,他長身玉立,一件玄色斗篷罩著全身,立在那兒幾乎與昏暗融為一體。視線正望去連嬸和盧婆子離開的方向,繼而緩緩收回,落在她身上。
他的眉間蹙著,即便中間隔著一段兒,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清冷之氣。
“公子?!痹幰抡驹谠貑玖寺?。
她并不知道他在這站了多久,是否聽到了剛才盧婆子的話。
“嗯,”詹鐸鼻間輕送出一聲,算是回應,“怎么來這邊了?”
他看著假山邊單薄的身影,她手中攥著兩朵枯花,像第一次見她時一樣。
周遭已經黑下來,冬日里的光明讓人總覺得短暫。
袁瑤衣瞧眼自己站的位置,在假山下,不容易被發(fā)覺,著實像是在偷聽別人的談話
“我在找回虹宇院的路?!彼氐?。
幾步外,詹鐸邁動步子,下垂的斗篷隨著他的動作而輕擺。
袁瑤衣眼見他走到自己跟前來,原本掐著的手更緊了幾分。對于這種接近,身體本能的僵硬,還有心底深處的那股抗拒的懼意,使得呼吸瞬間凝滯住。
“跟上?!闭茶I道,腳下稍頓一下。
說罷,他繼續(xù)往前走去,踩上一條石徑。
袁瑤衣側了下臉,看到詹鐸已經走出幾步遠。原本緊繃起來的雙肩,漸漸松緩開。
同時也反應過來,詹鐸叫她跟上,應當是回虹宇院。
她長吐出一口氣,借以疏散團在xiong口的憋悶。隨之,她邁步跟上詹鐸的方向。
前路蜿蜒著,四下昏暗著。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耳邊只有風聲和腳步聲。
女子的步子小,每每袁瑤衣都會被落下幾步,然后她便小跑著跟上去,始終就是離著五六步遠的樣子。
前面,詹鐸步伐略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急著去辦。
袁瑤衣看著他的背影,今日她出來一趟,便聽人兩次提起她和他的那件事。為何會傳成她設計他?整個周家都這樣傳,那么他肯定也聽到了
流言如虎,原來離了家,這些仍舊甩不掉。
正想著,她抬眼看見詹鐸轉過了一道月亮門,已經落下一段的她,便又小跑著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