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將她擾醒,他屏住了呼吸。一只手慢慢從她的頸下穿過,一點點的,終于將自己的手臂給她枕上。
他抱上了她,額頭一抵,蹭著她的后腦,那熟悉的清淡藥香便鉆進鼻間。
忽的,懷中的人動了下,他整個僵住了,然后再不敢動一點兒。木頭一樣。
嘴角勾出一抹無奈的笑,遂給她掖了掖被角。
“大概,我被關在牢中,無法給岳四找到一點兒藥的時候,”他聲音很輕,像是跟睡著的女子說,又像是跟自己說,“有些了解你當初的感受了?!?/p>
那種焦急的無能無力感。
他輕輕抱著她,怕勒著太緊使她呼吸不暢??墒鞘钟植唤胧站o,那是發(fā)自本性的喜愛和渴望。
最終,他只是這樣簡單的抱著,給她溫暖,再不做別的。
黑暗中,他的眼中是心疼和珍惜。
。
清晨,袁瑤衣醒來,收拾好便從艙房中出來。
此時船靠在江邊的一處平緩地方,風雨已經停歇,江面上飄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像輕柔的紗。
她并不知道船是何時??康?,夜里睡得實在沉。
這時,船身一晃,伴隨的咚的一聲響。
她看過去,見是詹鐸從岸上跳到了船尾,手里托著個油紙包。
昨晚,她把他從江堤工場帶出來時,完全看不出他本來模樣。這一宿過去,他收拾好,那出色的樣貌便又重新露出來。
不同的是,他今天的發(fā)簡單在后腦處綁起一些,其余便自然的披下,整個人多了份自然的灑脫。
以前,他大都是全束發(fā),給人一種傲氣與疏冷,很難靠近。
“那邊有個村子,我去買了些包子回來?!彼f著,嘴角自然而然彎出一個笑。
幾步,他便從船尾到了她身旁。
“熱的,你試試?!彼鸭埌直成弦慌觯笥挚焖倌瞄_。
袁瑤衣往岸上看了眼,這里并不是渡頭,只是水流比較緩的岸邊而已。而且,看著岸上荒涼,他是怎么找到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