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詹鐸拿手指敲敲桌子,笑出聲,“是不是還惦記著我的這盅?”
袁瑤衣回神,沖著他笑:“對啊,我就覺得你那盅好吃?!?/p>
她笑瞇了眼睛,可是心中澀澀的。這個看似冷淡的男人,其實才是最想得到溫暖的吧。
“這樣啊,”詹鐸看看自己面前,然后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湯盅也推了過去,“那都給你吧。”
袁瑤衣捏著湯匙的手發(fā)緊:“我吃不上這么多?!?/p>
“你吃不上,剩下的給我。”詹鐸道,一只手肘搭上桌面來。
原先還覺得這些糖水美味,很想吃一口??涩F(xiàn)在,袁瑤衣完全吃不下。
只因為,詹鐸方才無意識的一句真心話,愿意露出他性情柔軟的一面。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兩人會自然的分享彼此的感受。
后知后覺,袁瑤衣發(fā)現(xiàn)自己最開始來這里的目的,是看他的腿。
將糖水吃完后,天已經(jīng)晚了,正好重五也回來了,她便準備回家。
詹鐸說送她回去,袁瑤衣哪敢用?他后面要辦那樁棘手的案子,該盡早把腿養(yǎng)好了才是。
好一番推辭之后,他才答應(yīng)讓重五送她回去。
從縣衙中出來,袁瑤衣的籃子里多了點心,是詹鐸桌上的那些,他給她裝上了。
“案子很棘手,是不是?”她問,踩著階子下到街上。
重五跟在旁邊,點點頭:“世子也就是到了厚山鎮(zhèn)才能得些安寧,在府里有麻煩事,在朝中還有麻煩事。就連國公爺也勸過,讓他別碰這件案子。”
袁瑤衣安靜聽著,心中隱隱不安,若是連詹韶康都出口提醒了,那這件案子看來非同小可。
自然,她知道詹鐸的性子,當初以他自己為餌入局,便是想著一查到底。
一陣風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都會好的?!彼偷偷牡懒寺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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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厚山鎮(zhèn)這邊的事情辦完,詹鐸啟程回京。
一起的還有當初抓到的幾個賊子,其中就有寧遮。
官兵將人押進囚車的時候,袁瑤衣就站在人群中看著。那個以前總愛拿著把折扇的青年,如今身穿囚衣,蓬頭垢面,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