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瑤衣腦中嗡嗡的響,并不想聽這些,可那些話如同魔音,鉆進耳中。
只見張媽媽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查看,接著道:“娘子身形纖弱,卻也是個問題,實在覺得受不住,就示弱一些,便會得到疼惜”
張媽媽好似有講不完的話,從事前的沐浴準(zhǔn)備,到房中怎樣服侍就寢,再到床榻間對人的迎合,如何做能得人歡喜,乃至事后嬌羞的挽留。袁瑤衣實在聽得頭疼,入耳的每一個字,都讓她面紅耳赤。
“我知道了。”她道,只想讓對方不要再說。
見她如此乖順聽話,張媽媽滿意點頭:“娘子還有不懂的,現(xiàn)在可以問我。”
袁瑤衣忙搖頭,她沒有想問的,一點兒都沒有。她這樣忍著聽,手里的書冊都差點兒捏碎。
“媽媽,今兒便說到這兒吧,我還得去趟念安堂?!彼_口,找了個借口希望對方放過自己。
張媽媽往窗紙上看看:“瞧著是不早了,那便這樣,我先回去了?!?/p>
袁瑤衣忙不迭點頭,見到對方站起來整理衣裳,心中松了口氣。自己先一步到了房門邊,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態(tài)。
張媽媽一笑,覺得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小娘子挺懂規(guī)矩,倒是沒有一絲鄉(xiāng)野的粗魯氣。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西間,往屋門處走。
“還有,”張媽媽腳下一停,伸手拉上袁瑤衣,“我得交代下娘子?!?/p>
袁瑤衣眉間蹙了下,可還是耐著性子道:“媽媽請說?!?/p>
張媽媽往她湊近,趴在她耳邊道:“世子去過軍營,體力與力氣定然了得。行歡事他初要進去的時候,你千萬忍著,等他順著施展開,熬過那一段兒,你也就不難受了。”
這時,門簾被人從外面挑開,外頭的風(fēng)趁機鉆進來。
而后,就見詹鐸進了屋來。
袁瑤衣一愣,隨后往旁邊一站,離著張媽媽遠了些。心中慶幸適才聲音小,不然被詹鐸聽去當(dāng)真是尷尬。
“奴婢見過世子,”張媽媽往前走過去,到了人前作福,“方才,奴婢已經(jīng)教過娘子了?!?/p>
這句話,袁瑤衣像遭了一記悶棍,差點兒就厥過去。她咬著唇,即便低著頭,也能感覺到詹鐸投過來的視線。
“好,”是詹鐸略有冷淡的聲音,“去找管事領(lǐng)賞吧?!?/p>
這話是對張媽媽說的,后者聽了又是一聲謝恩,遂就高高興興出了正屋。
這下屋中靜下來,袁瑤衣手里的書越發(fā)捏緊,想著自己該說些什么。自從昨夜廢院中,她知道了詹鐸的心思,后面總想著躲開他,所以大清早會去念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