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轉(zhuǎn)身站起,再走回這邊來。
“已經(jīng)不燙了?!彼谒媲岸紫拢笸让黠@的吃力。
袁瑤衣看去他的手上,眼皮眨巴了下,總覺得他握著的杯子奇怪,上窄下寬,紅黑相見的顏色,看著有些眼熟。
“這個,”詹鐸察覺了她的視線,低頭看著手里,“是你包袱里的瓷娃娃,沒有杯子用,我便就用劍削開了”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將手平攤開托著,讓袁瑤衣看。
經(jīng)他這么一說,袁瑤衣也就看出來,這個“杯子”的確是用阿兄給自己的那個瓷娃娃做的。因為瓷娃娃是空芯兒的,在后頸的地方留了個孔,而詹鐸是從肩以下分開的,正好能當(dāng)盛水的杯子用。
見她不說話,詹鐸以為她是氣了,便道:“等出去后,我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不,你想要多少就買多少?!?/p>
“不,不是,”袁瑤衣?lián)u頭,而后從他手里接過水,“不用買的。”
她哪里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不過一個瓷娃娃而已,況且還是為了給她喂藥和喝水。
捧上“杯子”的時候,手心里感受到溫?zé)幔粻C也不涼。
她送至唇邊,一口口的將水喝下??谥械乃幬秲罕粵_走,干燥的嘴唇亦被浸潤,有了那么一絲稍微舒服的感覺。
“我們什么時候走?”她問了聲。
詹鐸接過杯子:“先吃完東西再說?!?/p>
因為喝了水,袁瑤衣的喉嚨舒服了些:“你的腿呢?必須盡快找郎中看看?!?/p>
詹鐸笑笑,略腫的嘴唇,連帶著說話都多了幾分憨意:“沒事兒,我有傷藥?!?/p>
說著,他拍拍自己的腰間,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袁瑤衣沒再多說,看著他站起來走回火堆旁,然后坐去地上,將架在火上的寶劍翻了翻。
她知道那把是他的佩劍,是當(dāng)初去水師營,官家賞給他的,不但鋒利,而且在劍柄上還鑲嵌有寶石珊瑚。
如今,他拿著這把劍砍木頭、殺雞
“咳咳。”
詹鐸咳了兩聲,當(dāng)是被煙給熏到了,手在眼前扇著。
“我方才看過了,這邊很安全,那些人找不過來,”他側(cè)著臉看她,“你先睡一兒,等雞烤好了我叫你?!?/p>
袁瑤衣嗯了聲,便側(cè)著身躺下。在他的話中,能聽出幾分安撫的。
其實她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熱已經(jīng)退了,只是現(xiàn)在發(fā)虛而已,需要恢復(fù)體力。而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詹鐸的藥,她怕是現(xiàn)在還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