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8章 （第1頁）

百分之一秒內(nèi)，整扇門發(fā)生了人類感官無法察覺的震動，隨后這堅固的大門便突然碎裂成了無盡的粉塵，木屑和金屬塵埃飄飄灑灑地落下，又被凡娜身邊環(huán)繞的氣場排斥、吹開。

那位修女的遺體在門后倒了下來，除了身上原本的傷勢之外，沒有絲毫多余的損傷。

而直到這時，現(xiàn)場的守衛(wèi)者們才聽到一陣極為低沉的嗡鳴，這低沉的嗡鳴仿佛鉆入人大腦般彌漫著，又眨眼間消散。

戰(zhàn)士們向年輕的審判官投去了敬畏的目光，凡娜則對這些目光習(xí)以為常，她背上背著長劍，左手從腰間取下提燈，在大門粉碎之后便邁步向前。

提燈的輝光再一次照亮了這處黑沉沉的地下空間，入目之處的景象跟

火在蔓延

亞空間的污染不會自行消退，就如正義不會自我伸張——跟世界深層的扭曲陰影對抗了這么多年，凡娜對此十分清楚。

如果這座教堂曾被亞空間污染，而教堂中的值守修女都已經(jīng)在污染中落敗，那么當初入侵這里的東西絕不會就這么自行消亡——考慮到教堂主廳那個詭異的修女“殘響”以及整個第六街區(qū)都不太對勁的氛圍，地下圣堂的那扇大門顯然沒能擋住此地的入侵者，那么……入侵的亞空間力量現(xiàn)在去哪了？

凡娜抬起手中提燈，蘊含神圣力量的鯨魚油脂在燈中靜靜燃燒，輝光照耀之處，地下圣堂中的一切都映入她眼中，而那些遍布墻面的利刃劈砍和子彈彈射痕跡就仿佛閉鎖時空一遍遍刻下的文字，在向她平靜述說著一些秘密。

……文字？

凡娜突然皺了皺眉頭，心中仿佛有電光一閃。

這位在地下圣堂中戰(zhàn)死的修女如果在關(guān)閉大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自己的命運，那她是不是會嘗試通過某種方法留下點什么記錄，好給后來的調(diào)查者示警？

這是一位訓(xùn)練有素的圣職者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

“再檢查一遍這里，”她猛然抬起頭，高聲吩咐著身旁的戰(zhàn)士們，“所有的痕跡，刀劍斬痕，彈痕，血跡，全部——這位姐妹戰(zhàn)死前很有可能留下了某種信息！”

“是！”

守衛(wèi)者們迅速行動起來，各自手執(zhí)提燈四散而去，開始在這已經(jīng)被檢查過一遍的地下圣堂中展開更加細致、更有針對性的搜索。

凡娜自己當然也沒閑著，在意識到那位陣亡修女可能會在臨終前留下信息之后，她便回到了對方死去的地方，回到了地下圣堂的入口，仔細檢查大門附近的地面和墻壁。

——她剛才徹底粉碎了圣堂的大門，但她相信那扇大門上不會有信息，因為圣堂大門是精密封印的一部分，門上刻印著女神的神圣符號，在那上面留下痕跡會削弱圣堂的防護，修女是不會那么做的。

手執(zhí)利劍的修女仍然靜靜地倒在地上，尚未凝固的鮮血在她身下緩慢流淌。

凡娜在對方的遺體旁蹲了下來，仔細檢查著這位修女全身，隨后又根據(jù)剛才破門而入時這位修女倒下來的角度，推測著她死亡時的姿勢和方位，她在一個最有可能的角度彎下腰，又掰開修女緊握的手，檢查著那柄長劍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