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0章 （第1頁）

愛麗絲都快哭出來了：“船長您為什么會想到這么可怕的事情……”

鄧肯：“其實之前你煮了那碗魚頭湯之后我就一直想問了?！?/p>

愛麗絲盡管悲傷，聽到這話之后還是愣了一下：“可我煮的只是魚湯啊……”

鄧肯理直氣壯：“廢話，里面有魚有頭有湯，為什么不是魚頭湯？”

愛麗絲：“……船長您合理?！?/p>

失鄉(xiāng)號上美好的早晨，從大家都互認合理開始。

人偶小姐精神恍惚地離開了，她似乎突然有了涉及到人生未來的大事需要去思考，鄧肯的心情則愉快起來，他吹了一下海風(fēng)，然后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餐——內(nèi)容有昨天愛麗絲親手烤制的魚片，切碎的奶酪，以及來自普蘭德城邦的烈酒，算不上多美味，但卻是目前失鄉(xiāng)號上的伙食頂配。

在船長室的海圖室內(nèi)，山羊頭好奇地看著心情愉快的鄧肯：“船長，愛麗絲小姐是怎么了？我注意到她心不在焉地回了船艙，返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還兩次撞在門上……她似乎心事重重？”

“她在面臨一項重大的人生挑戰(zhàn)，我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你都不用擔(dān)心她跟船上奇奇怪怪的東西打架了，”鄧肯晃了晃手中酒杯，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不過我確實是很好奇一件事……”

“??？您好奇什么？”

“詛咒人偶的頭發(fā)掉光了真的會變成禿頭人偶么？”鄧肯很認真地跟山羊頭討論起來，“這種超凡事物，是不是應(yīng)該有某種超凡的力量來確?！?，確保某種狀態(tài)？可惜我還沒來得及跟愛麗絲討論到這一步，她就跑了?！?/p>

山羊頭：“……”

鄧肯好奇地看了這個平日里總是很聒噪的家伙一眼：“你怎么不說話了？”

山羊頭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您真不愧是無垠海上最恐怖的天災(zāi)……這種問題打死我也問不出來。”

鄧肯聳了聳肩，從航海桌后站起身來。

“我要再離開一趟，”他對山羊頭說道，同時打了個響指，一簇綠色的火焰隨之憑空爆燃，亡靈鳥形態(tài)的鴿子艾伊從火焰中降臨，落在他肩膀上，“還是跟平時一樣，你負責(zé)掌舵?！?/p>

“遵命，船長，您忠誠的以下省略不會讓您失望！”山羊頭立刻語調(diào)上揚地答應(yīng)著，緊接著又好奇地問了一句，“船長，您最近似乎……很熱衷于靈界行走？是陸地上有什么東西讓您感興趣了么？”

鄧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略作思索后才開口：“我最近突然發(fā)現(xiàn)，在歷經(jīng)一個世紀的發(fā)展之后，這個世界變得更有趣了一點?！?/p>

這是他權(quán)衡之后給出的回應(yīng)：這句話沒有透露任何指向性明確的信息，也沒有暴露出自己在知識上的匱乏，同時又合理地埋下了一個引子，可以讓自己之后頻繁關(guān)注陸地世界的舉動更加正常，在必要的情況下，也能作為失鄉(xiāng)號重返文明世界的“合理動機”。

而且這個回答應(yīng)該并沒有太過違背“鄧肯船長”的形象。

無垠海上最大的天災(zāi)，也可以是個樂子人——因為樂子人兼容萬物。

山羊頭果然沒什么異常反應(yīng)，就好像鄧肯船長做的一切決定在它看來都是理所當(dāng)然：“哦，您說得對，畢竟過了這么多年，那些羸弱的城邦總該弄出點讓您感興趣的東西了，您想以此解解悶也很正常……這樣的話，失鄉(xiāng)號是否應(yīng)該做做準備？您是打算入侵哪一個？普蘭德？倫薩？還是更北方的寒霜？”

鄧肯聽著山羊頭前半段話還在心里暗暗點頭，心說這個頭號狗腿子確實懂得揣摩上意捧哏搭臺，結(jié)果聽到后半截頓時血都開始涼了——這貨的配合直接變成拱火，他不得不趕緊打斷：“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入侵城邦了？有趣的事情剛剛出現(xiàn)，將之破壞豈不可惜？”

“啊……是，您說的是，我的建議太過莽撞了，”山羊頭立刻改口，“其實我是以為您打算將來開著船過去晃一圈……當(dāng)然既然您并無此想法，那這個建議理應(yīng)作廢。其實這也很好，畢竟大城邦還是有些實力的，貿(mào)然靠近是有點風(fēng)險……”

“以后不要隨便提入侵城邦的事情，”鄧肯看了山羊頭一眼，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層保險，“我們和世界脫軌了一百年，現(xiàn)在我要重新掌握文明社會的變化，這可能涉及到很多長遠的改變——在我有明確命令之前，不要做多余的打算?！?/p>

“謹遵您的命令，船長?！?/p>

新的聯(lián)系

山羊頭是個危險的家伙，這一點鄧肯從開始就知道——它的危險不僅僅在于其是個底細不明的異常物，更在于它曾效忠于真正的鄧肯船長，且直到今天還在按照舊日的規(guī)矩行事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