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娜控制著自己不要過多將注意力放在那些蠕動的人形灰燼上。
她知道,那些都是普蘭德的市民,是她熟悉的,保護的,熱愛的每一個人,他們死在了這場將焚毀整個城邦的大火中,整個城邦所有的人,無一幸免。
他們在這段歷史中死去了,卻又被不滅的火焰塑造成了這可怖又可悲的幻影。
這些景象在干擾著她的情感和判斷。
年輕的審判官抿了抿干裂蒼白的嘴唇,感受著呼吸道在熱灰彌漫的環(huán)境中一點點灼傷,感受著體力的流逝,再一次提醒自己——
這一切并未發(fā)生,也不會發(fā)生。
她抬起頭,看向街道盡頭。
在那蠕動的灰燼和跳躍的火星之間,偶爾可以看到有鬼魅般的綠色焰流一閃而過,那是某個可怕的幽靈船長留在這段錯誤歷史中的印痕——那個幽靈船長在這次事件中的立場詭異難明,凡娜完全看不透對方到底有何目的,只知道對方的力量不知何時混入了這帷幕背后,并在這個被毀滅的普蘭德中四處蔓延,而且隱隱與那股扭曲歷史的力量存在對抗。
而在視線的盡頭,則是她此行的終點,是她在這個被毀滅的普蘭德中為自己定下的“目標”之一。
一座在大火中仍然保持著主體完整的小教堂正靜靜佇立在街道末端。
她已徒步穿越了小半個城邦,來到了
瞬移出本
“我來幫您?!?/p>
“幫我?”聽到凡娜的話,年輕修女困惑地皺了皺眉,而就在此刻,她才突然察覺了對方那身裝備中的一些細節(jié)。
那確實是風暴教會的裝備和標記,然而卻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種制式,她也從未聽說過教會中有哪位高級女性神官會使用如此夸張的一柄巨劍作戰(zhàn)——那巨劍顯然是特制的,而且絕非尋常守衛(wèi)者可用。
眼前這個看上去和自己一樣年輕的、身材異常高大的“戰(zhàn)斗姐妹”來自一個她并不熟悉的年代。
年輕修女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平靜開口:“……你從哪來?”
“1900年?!?/p>
“我在今天戰(zhàn)死了,對嗎?”
“是的,”凡娜平靜上前,“看樣子您已經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終焉傳道士,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們在教堂中鑿開了一道亞空間裂隙,我向外傳出警報,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在神明庇護之地鑿開了一道亞空間裂隙?!
凡娜心中一震,這前所未聞的情況讓她心中困惑陡升,隨后,她便聽到那年輕的修女又輕聲開口:“我今天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