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瞬間就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激靈一下子抬起頭:“對不起船長我剛才不該說您通人性……”
“你和阿狗在今天有感覺到那個逃跑的湮滅教徒的氣息嗎?”鄧肯擺擺手,打斷了這家伙條件反射的念叨,“我記得你說過,之前在無名者之夢中遭遇的時候,阿狗在那個邪教徒身上留下了‘記號’?!?/p>
“沒有,”雪莉還沒開口,一旁的阿狗便立刻搖了搖頭,“我今天一直在留意這件事,但就目前來看,那個邪教徒似乎并不在輕風港中?!?/p>
“這些異教徒這次躲藏在各個城邦的巢穴中,僅依靠進入無名者之夢來‘協(xié)同行動’,這確實讓我們很難在現(xiàn)實世界中抓到他們,”凡娜也跟著說道,“而且更糟的是他們顯然已經掌握了一些無名者之夢的‘規(guī)律’,這讓他們能自由進出那個‘夢境’,便更難對付了?!?/p>
凡娜的話讓鄧肯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這種明知道邪教徒正在四處展開行動,卻由于情報不足和對手過于狡詐而難以著手的情況確實令人煩惱,而對鄧肯而言,他此刻的煩惱更不止于此——
他是曾經成功“抓到”過一個進入夢境的湮滅教徒的,甚至借著那個湮滅教徒的目光找到了一個邪教聚會的窩點,然而他并沒能擴大那次的成果:幽邃惡魔敏銳的感知和湮滅教徒脆弱的共生生態(tài)導致那些邪教徒根本無法承受他的力量,情報都沒來得及搞到多少,那些家伙就干脆利落地死光了。
每每回憶起來,他都很遺憾。
他就這么遺憾了一會,目光終于落在阿狗身上。
“我的力量在你眼中很醒目嗎?”他開口問道。
阿狗被船長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給嚇了一跳,腦袋瞬間耷拉下來:“您這問的……醒目……還是不醒目呢……”
“我想知道,怎么避免其他幽邃惡魔感知到我的力量,”鄧肯沒有在意阿狗這慫出一片天的反應,而是很認真地繼續(xù)問道,“有時候我能成功地在湮滅教徒身上留下我的印記,然而那些與他們共生的幽邃惡魔很快便會察覺到我的力量,這已經給我造成了不止一次的麻煩?!?/p>
“這……”阿狗的語氣頓時有點古怪,“這就比較難辦了,幽邃惡魔的感知本身就格外敏銳,而除我之外的幽邃惡魔又缺乏理智,只能依靠本能活動——趨利避害,就是它們最大的本能,面對巨大的危險時,拋下共生者逃回幽邃深海是它們必然的選擇,除非……”
鄧肯揚了揚眉毛:“除非?”
“除非完全切斷他們的共生關系,或者在那些惡魔反應過來之前提前控制住它們,”阿狗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夜幕前的準備工作
顯然,莫里斯這時候已經燃燒起了探尋真理的熊熊熱情——在這位老先生眼中,那些令普通人畏懼的邪教徒怕是已經變成了一摞摞行走的論文和資料。
“那么唯一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把那些進入無名者之夢的湮滅教徒從現(xiàn)實世界里揪出來了,”凡娜看著身邊動力十足的老爺子,悄悄地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我明天便聯(lián)系教會,看能不能在各城邦加強對湮滅教徒的監(jiān)控和搜捕——他們要頻繁進入無名者之夢,還有統(tǒng)一的指揮和情報交流,一定會比平日里更加活躍?!?/p>
莫里斯也點點頭:“我也會提醒學院方面……雖然他們估計也用不著提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