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35章 （第2頁）

冰涼而堅(jiān)硬的觸感傳來，那是一層沒有生機(jī)的玻璃。

鏡子中的身影猶豫著，猶豫了不知多久，她才也跟著抬起胳膊，將手指探了過來。

指尖觸碰的感覺突然傳來，中間伴隨著些許溫度。

下一瞬間，阿加莎那混沌黑暗的視野中便浮現(xiàn)出了新的光影——在那沒有生命的鏡面中，突兀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散發(fā)著微光的、朦朦朧朧的輪廓。

她們隔著鏡子靜靜相對著，房間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過了很長時間，鏡子前的阿加莎才突然打破沉默：“你在？”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

“嗯，”一個聲音仿佛直接鉆入她的腦海，“我在?！?/p>

“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鑰匙，”阿加莎腦海中的聲音平靜地說道，“從你拿到那把鑰匙的時候，我就在了?！?/p>

阿加莎一時間沒有開口。

這感覺很……詭異，因?yàn)樗苊黠@地意識到，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就是她自己的聲音，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個聲音開口時流露過來的些許情緒，然而她又能明顯地意識到，正在跟自己交談的是另外一個個體——那不是自己頭腦中的幻象，不是精神分裂形成的人格，不是自己的某種“附屬物”。

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鏡中的她說道，“非要說的話，癥狀上有點(diǎn)像精神分裂？但顯然不是……”

“再高明的精神醫(yī)師怕是也解決不了這個難題。”

“別再給城邦里的精神醫(yī)師添麻煩了——他們最近全是麻煩。”

阿加莎突然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種跟“另一個自己”交談的感覺前所未有，交談中……她總有一種逐漸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實(shí)際上并沒有發(fā)生認(rèn)知混淆，但她忍不住要停下來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

過了片刻之后，她才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把鑰匙……把你的靈魂保留了下來？然后以此為媒介，把你送到了我的……”

她說到這有點(diǎn)卡殼，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狀態(tài)。

自己面前的那影子……到底是在自己的頭腦中，還是在自己的感知里，亦或……只是一個心理學(xué)層面的投影？

“我也不知道，”頭腦中的聲音傳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靈魂，也不知道這個過程的細(xì)節(jié)，更不知道那把鑰匙是怎樣實(shí)現(xiàn)這一切的——我的意識長時間處于混沌狀態(tài)，清醒過來也只有最近兩天而已?！?/p>

隨后，這個聲音遲疑了一下，幾秒鐘后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看來，那把鑰匙應(yīng)該是具備儲存并轉(zhuǎn)移記憶的力量，但大概只有寒霜女王本人才知道它全部的秘密?！?/p>

“寒霜女王……”阿加莎咕噥著，仿佛自言自語，“看樣子這個情況有必要告訴船長……”

“……但理論上我們更應(yīng)該先報告死亡圣堂總部?！辩R子中的阿加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