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憶一遍遍在頭腦中梳理著,凡娜已經記不清自己是
消失
“當啷”一聲,丹特·韋恩手中的銀質餐叉掉在盤中。
餐叉掉落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餐廳中顯得有些尖銳,正在一旁侍立的女仆被嚇了一跳,趕快上前詢問情況:“丹特先生?”
丹特沒有回應女仆的問詢,這位城邦執(zhí)政官仍然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就好像靈魂已經暫時離開了這具軀體一般,又過了好一會,他才突然眨了眨眼睛,意識仿佛從溺斃的邊緣猛然回到水面,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聲音在耳邊轟然炸響——他猛然吸了口氣,聽到女仆的聲音再次傳來:“丹特先生,您還好嗎?”
丹特·韋恩呆愣愣地看著掉在盤中的餐叉,慢慢伸手撿起叉子,發(fā)現(xiàn)自己手抖得格外厲害,而無數(shù)交錯混亂的記憶正在自己頭腦中穿梭、疊加,他感覺眼眶附近傳來一陣灼熱的痛楚,那枚紅寶石義眼仿佛要燃燒一樣變得滾燙。
他突然轉過頭,在女仆第三次開口之前沉聲打破了沉默:“凡娜有托人傳來什么消息嗎?”
女仆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位受人尊敬的執(zhí)政官先生:“……凡娜是誰?”
下一秒,這位女仆便被執(zhí)政官先生驟然鐵青的臉色和陰沉的氣場嚇了一跳。
丹特·韋恩臉色驟變,仿佛連身邊的氣壓都跟著低了下去,他鐵青著臉沉默了好幾秒鐘,但最后還是盡量維持著平靜的態(tài)度對女仆擺了擺手,盡可能平和地說道:“你先出去吧,暫時不要進來?!?/p>
女仆困惑而略帶緊張地離去了,餐廳中徹底安靜下來,丹特·韋恩靜靜地坐在餐桌盡頭,偌大的桌旁只有他一人。
仿佛過去十一年他都是這樣,孤獨地坐在餐桌旁,孤獨地在這空曠的大宅子中生活起居。
層疊紛繁錯亂的記憶在頭腦中穿梭疊加著,來自不同維度的“現(xiàn)實”仿佛要覆寫他的記憶,但丹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任憑記憶被不斷覆寫,嘴里仿佛夢囈般輕聲重復著:“凡娜還活著……凡娜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