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又趕緊看了鄧肯一眼,確認對方表情仍然平靜之后才小聲嘀咕一般念叨起來:“其實是一點點超凡技巧……”
“超凡?”妮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道你是教會的調查人員?”
“不是不是,我不是教會的,我……”雪莉又看了鄧肯一眼,她回憶起剛才妮娜上樓洗澡時這位大佬單獨把自己留下交待的注意事項,雖然仍完全搞不懂這位大佬到底為何要在這古董店里玩“扮演人類”的游戲,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遵守著大佬的吩咐,“我算是野生的……野生的超凡者……”
妮娜一臉驚訝:“……超凡者還有野生的?!”
“沒有登記在冊,那不就是野生的么,”雪莉好像完全放棄了什么,帶著某種自暴自棄的氣勢說道,“教會那幫狗……夠麻煩的家伙平常不就是這么稱呼我們這種人的?”
妮娜一愣一愣地聽著雪莉的解釋,緊接著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好幾遍,這上下審視的目光讓后者渾身不自在,雪莉下意識地躲閃著:“你這么看我干什……”
“那你好厲害??!”妮娜突然特認真地冒出一句。
雪莉頓時就被整的有點不會了:“……你就感慨這個?”
“對??!”
互相認識一下
妮娜的關注點似乎放在了很微妙的地方,但對雪莉而言,這是好事。
她已經打從心底里將眼前這個看上去單純又普通的女孩當做了某個亞空間陰影的眷屬,而且是那種親閨女級別的眷屬——自己在這位眷屬面前的負面印象越少,那自己在大佬面前的生還幾率當然也就會高一點。
妮娜卻不知道雪莉那尷尬僵硬的微笑下隱藏著多少心事,這姑娘現(xiàn)在驚奇又有點興奮,因為她從未跟真正的超凡者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平常去教堂不算),對這方面事情的了解僅限于書本,而在她眼中,利用某種“超凡幻術”潛入學校調查事件的雪莉似乎已經被籠罩了一層神秘又厲害的光環(huán)。
她甚至短時間忘記了對方對自己小小的“欺瞞”,轉而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超凡者那不平凡的生活與冒險中——哪怕這冒險基本上都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你平常都住在什么地方???是有自己的秘密基地之類的么?還是有一個很神秘的組織?
“你平常藏在山洞里么?還是下水道之類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要儲藏各種各樣的儀式物品?
“你是天生有特殊能力嗎?還是有什么厲害的超凡物品?你是那種傳說中的‘秘法師’?我聽說有這種古老的職業(yè),秘法師可以不依靠任何神靈就釋放法術,據(jù)說他們的力量來自血脈……
“你平常都吃什么?。渴遣皇且洺:炔菟幓蛘咂嫫婀止值膭游镅??啊?你也正常吃飯?真的?”
妮娜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噼里啪啦簡直沒完,雪莉應付到一半額頭就冒出了層層的冷汗——她倒不是因為答不上對方的問題,而是因為旁邊有個鄧肯!
鄧肯從剛才開始就默默地注視著雪莉,笑容溫和又親切——表面看著跟家里孩子請同學做客時露面招待的家長似的。
樸實,親切,人畜無害。
但他樂一下,雪莉就會出一層的冷汗。
“你好像很怕我叔叔啊,”哪怕妮娜在這方面反應再遲鈍,她也能注意到雪莉這古怪的表現(xiàn),再加上回憶起了之前在博物館時對方的反應,這讓她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啊?”
“沒……沒什么!真的!”雪莉幾乎是激靈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使勁甩著手,“我……我能跟你叔叔發(fā)生什么啊,我還是個孩子……”
鄧肯一聽這話就覺得好像有哪不對,他知道不能讓這倆姑娘繼續(xù)自由發(fā)揮了,趕緊在雪莉滿嘴跑火車之前輕咳兩聲將其打斷:“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她坐車逃票,正好被我抓到了一次。”
“就因為這個?”妮娜驚訝地看著雪莉,“那也不至于留下這么大陰影吧……不過叔叔說得對,逃票是不好的。”
雪莉眼淚都快下來了:“我以后真的不逃票了行了么!”
妮娜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好像想起什么,不由得很認真地看了雪莉兩眼:“那……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在調查什么?你跟我做朋友,也是因為你的‘調查’?”
雪莉身體繃得筆直,眼睛就開始朝旁邊飄,但剛飄到一半就遇上了鄧肯平靜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