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和水手們圍攏在異常203周圍,好幾雙眼睛都死死盯著這黃銅裝置周圍的幾個帶有復(fù)雜花紋裝飾的古樸羅盤。
那些齒輪和指針已經(jīng)徹底安靜下來。
“……說不定它只是想活動活動,”一個腦門上破了個洞的水手小心翼翼地說著,似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畢竟這東西平常都一動不動的……”
艾登瞪了這水手一眼:“不會開玩笑可以不開。”
“要不……咱們把中間殘留的血擦掉?”另一名干尸般干癟的水手開口,“要不總覺得這玩意兒隨時要‘醒’過來?!?/p>
“不行,”艾登搖了搖頭,“船長交代過,羅盤中心的血不能手動擦掉,要等七十二小時,讓羅盤自己吸收干凈?!?/p>
“……提前擦了會發(fā)生什么?”
“沒人知道,能把‘異?!恼_使用方法總結(jié)出來就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誰會吃飽撐的去測試各種錯誤操作,”艾登隨口說道,“要不你試試?算你為人類文明做貢獻。”
“不不不,我就是這么一說?!?/p>
艾登冷哼了一聲。
“咔咔——”
就在這時,覓血羅盤突然又傳來了那輕微的機構(gòu)運行聲音,大副和水手們之間的交談瞬間被打斷,艾登
亞空間巢穴里的溫馨日常
尾羽斑斕的大型鸚鵡拍打著翅膀離開了海霧號,以令人驚訝的速度飛過了碼頭區(qū),筆直地飛向城邦內(nèi)。
“大副,咱們怎么辦?就在這兒等著嗎?”
海霧號的艦橋上,一名水手看著珀利遠遠飛去的身影,扭頭對一旁沉默不語的艾登問道。
“……只能先等著了,”艾登低下頭,看了一眼腳下所踩的地面,他在飛快地權(quán)衡,好讓自己冰冷的頭腦盡可能運轉(zhuǎn)起來,“不只是因為船長的命令,更因為海霧號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他的后半句話讓幾名本來還有些不安分的手下迅速安定下來。
船長只帶了幾個親信上岸,而讓自己的大副和剩下的所有水手都留在船長,對此明面上的解釋是因為海霧號的不死人水手大多怪異駭人,在城邦內(nèi)容易引起騷亂和敵意,但實際上的情況艾登其實很明白。
因為海霧號在不久前剛剛遭遇了它的旗艦。
這艘船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不只是因為它的艦體受了損傷,更因為這艘船的……“靈魂”在躁動不安,海霧號的鍋爐一直在震顫,小教堂中回響著怪異空洞的聲音,蒸汽管道中的壓力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穩(wěn)定下來,這艘船如今確實已經(jīng)回到了“這邊”,但很難說它是否還會失控。
在這艘船狀態(tài)不穩(wěn)的時候,船上服役半個多世紀(jì)的水手們就是這艘船的“錨”——海霧號的鐵錨讓它能在海面上停靠,而不死人們組成的“人性之錨”則能讓它在現(xiàn)實維度穩(wěn)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