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看了看自己的船長,在沉默了十幾秒鐘之后才終于開口:“船長,我們要采取些比較……主動的行動么?”
“比較主動的行動?”
“與寒霜當局接觸,警告他們,或者更干脆點……艦隊突襲匕首島,把那個‘三號潛水器’搶過來,”艾登直截了當?shù)卣f道,“以匕首島目前的守備力量,應(yīng)該是扛不住海霧艦隊一輪強攻的?!?/p>
說到這他頓了頓,補充道:“否則任憑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對著一個從深海飄上來的扭曲復(fù)制體敲敲打打,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就會搞出大亂子,太讓人不放心了。”
提瑞安陷入了短暫的思索中。
片刻之后,他搖了搖頭:“即便我們成功突襲了匕首島,你能確定我們可以在寒霜主力反應(yīng)過來之前找到三號潛水器的下落么?那座島的規(guī)模可不小……一旦用了太長時間去搜索,我們就要面對數(shù)倍的城邦海軍了。海霧號再強也不是無敵的,更何況……”
他停了下來,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寒霜女王的面孔。
下一秒,提瑞安及時停止了胡思亂想——好險沒浮現(xiàn)出另一張跟寒霜女王一模一樣的臉。
“沒什么,”他搖了搖頭,“我還需要好好想想這件事?!?/p>
“那您可需要早點下決定,”艾登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一陣鐘聲突然從港區(qū)廣場的方位傳來,這位大副立刻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啊,后半夜了……船長,不如干脆您也去廣場上熱鬧熱鬧?調(diào)整一下心情對您接下來做決斷或許也有好處?!?/p>
“我就不去了,”提瑞安下意識搖著頭,“我又不感興趣?!?/p>
“偶爾露個面也好嘛,”艾登頗為熱情地攛掇著,“巴迪卡舞娘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看到的——她們的舞姿比穿越風暴的黑尾巖雀還要漂亮靈動……”
“我說的不感興趣就是這個,”提瑞安無奈地攤了攤手,“而且說實話,我這個船長真出現(xiàn)在聚會上,水手們真的還能盡情胡鬧?”
“能啊,這怎么不能,”艾登隨口說道,“那幫家伙的臉皮您又不是不知道,又硬又厚還能再生……”
提瑞安:“……”
但到了最后,艾登終于還是沒能說動固執(zhí)的船長,而是獨自去了港區(qū)廣場,參加今夜的聚會活動。
午夜之后的海盜島上,仍然沸騰喧鬧。
無眠無休的不死人有著無限的精力,這座被超凡力量改造、籠罩的島嶼上也沒什么宵禁的規(guī)定,他們的歡慶聚會可以持續(xù)一整天,從日升到日落,又從日落到日升。
廣場一側(cè)的高臺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舞臺。
臨時加裝的木板墻擋住了來自海岸方向的寒風,舞臺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盆多少抵擋了冬夜的寒冷——不死人們早已無懼寒暑,但今夜造訪海盜島的“人類客人們”還需精心保護。
來自冷港的妙齡少女們在篝火與寒風之間熱烈起舞。
裙袂翻飛,舞娘旋轉(zhuǎn),篝火在夜色下爆裂跳躍,遠方的海浪聲連綿不休,可怕的不死人在臺下鼓噪,迷霧籠罩的海盜島上,卻有著這個世界罕有的喧鬧夜幕。
提瑞安在廣場旁一處不太醒目的角落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舞臺附近。
他不是來參加聚會的,而是準備返回住處,只是途經(jīng)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