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這個“不得善終”過于生猛罷了。
“雪莉跟阿狗怎么樣了?”鄧肯突然問道。
“我剛才去看他們了,”一旁的愛麗絲立刻舉起手,“阿狗說它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正在研究妮娜小學(xué)時候的課本,雪莉說阿狗需要人照顧,所以她在阿狗旁邊打盹呢。”
“……追逐知識的幽邃獵犬和它的文盲主人么,”鄧肯嘴角抖了一下,邁步朝船艙的方向走去,“我去看看他們的情況?!?/p>
他徑直來到了雪莉和阿狗共住的船艙,敲了敲門,卻發(fā)現(xiàn)門只是虛掩著,推門進屋,便看到了正兩條后腿坐在書桌前,兩只前爪捧著本小學(xué)生詞教材看得津津有味的狗子。
以及在狗子身后的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文盲雪莉。
鄧肯嘴角抖了一下,雖然剛才就聽到愛麗絲這么說,這時候?qū)嶋H看到這違和的一幕他還是不由深感詭異,而阿狗也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便抬頭看了一眼:“哦,船長您……啊嗷艸?。。 ?/p>
招呼都沒打完,這幽邃獵犬就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破鑼炸裂般的大叫,緊接著整只狗竟然砰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幾乎跳到房頂上!
又是嘩啦一聲響,那根連接著阿狗與雪莉的黑色鎖鏈瞬間繃緊,正在床上酣睡的雪莉直接就被阿狗帶著飛到了半空,“咚”一聲巨響之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阿狗你神經(jīng)病??!”雪莉被撞的七葷八素,剛一落地就竄了起來撲向阿狗,“好生生的你干嘛突然……”
她終于注意到了正站在門口的鄧肯,也注意到了阿狗那驚魂未定的樣子。
“阿狗你沒事吧?”
雪莉跟鄧肯幾乎同一時間開口了。
“我沒事我沒事……不對不對,有點事兒……”阿狗好像還沒緩過勁來,仍然渾身哆嗦著,目光不住地游移,似乎想看向鄧肯的方向,卻又忍不住本能地回避,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船長您身上是不是帶著什么東西……在您左邊口袋里……”
“東西?”鄧肯一怔,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在左邊口袋里掏了一下,從里面摸出了一個曾用來放煙草的小金屬盒子。
打開金屬盒之后,一節(jié)拇指大小的、顏色暗沉的古怪“肉塊”映入所有人的視線。
“我我我……我艸!”阿狗在看到那東西的瞬間便更加緊張起來,蹭一下子就竄到了墻角,“這這這這是哪……哪哪來的?!”
“黑曜石號最深處,”鄧肯皺了皺眉,“你為什么這個反應(yīng)?你從這東西上……”
“幽邃圣主!幽邃圣主的氣息!”阿狗整個狗都哆嗦的仿佛開了振動模式,“這是幽邃圣主的血肉??!”
倒霉催的阿狗
鄧肯這次是真的怔了好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阿狗這話是什么意思——并非他聽不懂對方的話語,而是需要消化一下這富有沖擊性的事實。
“你確認?”他從小鐵盒中拿起那一小塊灰黑色中帶著細微藍色的肉塊,又捏了捏,“這東西是幽邃圣主的一部分?”
“您……您還捏?!”阿狗看著鄧肯這過于“放心大膽”的舉動,嗓音都變了調(diào),“您就沒感覺到它散發(fā)出來的龐大威壓和力量嗎?”
“沒有,”鄧肯搖搖頭,接著又補充道,“而且不光我沒感覺到,凡娜和莫里斯他們也沒太大反應(yīng)——他們只覺得這東西有些危險或令人不安,但完全沒有你這么大動靜?!?/p>
聽著鄧肯的話,阿狗已經(jīng)不自覺地伏低了身子,以一種全神戒備的姿態(tài)趴在桌子旁邊,眼眶中的血色光芒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過了半天,它才嘟噥出聲:“它好像確實失去了活力……或者是被您壓制了活力,但我分辨不清楚,我是幽邃惡魔,與幽邃圣主有不可隔絕的聯(lián)系,我眼中……只有無窮無盡的陰影與壓力?!?/p>
“可能確實是跟你的體質(zhì)有關(guān),”鄧肯說著,已經(jīng)把煙草盒的蓋子重新扣上,又隨手把這東西塞進了兜里——他注意到隨著自己這番動作,阿狗的狀態(tài)明顯放松了許多,“我先把它放起來,你可能會好受點?!?/p>
“謝……謝謝船長,”阿狗終于哆嗦的輕了一些,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但仍然驚魂未定地看著鄧肯的口袋,“您剛才說……這血肉是從黑曜石號最深處帶出來的?”
“是的,而且是從一個凡人的嘴里,”鄧肯輕輕嘆了口氣,將阿狗和雪莉被送回失鄉(xiāng)號之后的發(fā)生事情說了出來,“……就在克里斯托·巴貝利的口腔中,我們找到了這塊血肉樣本?!?/p>
在聽到了事情的完整經(jīng)過之后,阿狗的驚愕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