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餅干?”老看守挑了挑眉毛。
“是姜茶粉,我?guī)蛬寢屢黄鹱龅?,里面還加了驅(qū)寒暖胃的草藥!”安妮得意地說著,不由分說地將東西塞進老人手中,“您總是一個人守著墓園,現(xiàn)在又下了雪,晚上一定很冷吧?”
老人看著手里的東西。
他不需要這個——教會發(fā)給墓園看守的藥劑補給在效果上要超出這東西十倍,他那看似單薄的看守人小屋其實也遍布防護術(shù)式和特種材料,別說抵擋區(qū)區(qū)寒風,哪怕墓園真的發(fā)生失控,那座小屋也可以如鋼鐵堡壘般抵擋外部的沖擊。
“謝謝,”他收下了安妮的禮物,或許是太久不曾笑過,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這對我很有用。”
然后緊接著,他的表情便再次冷硬起來。
“東西我收下了,你趕緊回家去,這兩天也盡量不要出門了?!?/p>
“為什么?”
“……最近城市里不安全,”老看守嚴肅地說著,他想到了阿加莎剛跟自己提過的事情,想到了昨夜壁爐大街發(fā)生的超凡事件,“回去告訴你媽媽,近期減少外出,如果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事情,就向最近的教堂或治安官求助——安妮,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記住了嗎?”
安妮似乎是被老人這突然嚴厲的語氣鎮(zhèn)住了,怔了一下才慌忙點頭:“記……記住了。”
“好,那就回家吧,”老人呼了口氣,下了逐客令,“趁著天還……”
他抬起頭,后半句話戛然而止。
一個格外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墓園大門附近,正抬起頭看向這邊——那身影穿著一襲黑色的長風衣,戴著寬邊禮帽,臉上纏滿繃帶,全身上下所有細節(jié)都隱藏在衣帽和繃帶里。
而這魁梧身影旁邊還有另外一人,那是一位穿著深紫色華貴長裙的嬌小女士,金發(fā)如瀑,頭戴軟帽,臉上罩著面紗,容貌看不清楚,卻散發(fā)著一種典雅而神秘的氣質(zhì)。
可老看守的幾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上——他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眼球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錨定般難以轉(zhuǎn)動,輕微的噪音開始在他的腦海中鼓噪,視野邊緣也開始出現(xiàn)細微的抖動和偏移,而這顯然是精神正遭受輕度污染、干擾的跡象。
經(jīng)驗豐富的老看守瞬間便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是那位“訪客”。
自己因為多次與這不可名狀的客人接觸,而且曾在熏香的作用下陷入過瘋狂狀態(tài),以至于和對方建立起了一定聯(lián)系!
但這只是一種初步且?guī)缀鯚o害的聯(lián)系,所以老看守并未像之前那樣幾乎喪失行動能力。
自身仍能活動——于是,他伸手把安妮拉到了自己身后。
“孩子,別看那邊。”
真巧
安妮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剛來得及看到墓園門口站著兩個陌生人,便被老看守略顯佝僂的身軀擋住了視線,而老人略有些緊張的聲音則傳入她耳中:“孩子,別看那邊。”
小姑娘有些緊張:“看守爺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