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和魔修都是好脾氣的大佬,又不一樣。
宗主是溫文爾雅的類型,魔修是邪里邪氣,還是個小氣鬼。
宗主溫柔到了骨子里,仿佛一句重話都不會說的那種類型,軟綿綿一樣。
魔修瞧著便感覺不是易于之輩,喜怒哀樂全憑心意,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你說他大氣吧,轉(zhuǎn)頭他報復(fù)你一把,你說他小氣吧,他忍了那么多年每日聽著逼逼入睡,竟也沒有爆發(fā)。
可能是最近的心煩事太多,逼逼的有點大聲,吵到他了,所以才會冒出來說她兩句再給個教訓(xùn)。
余玉嘆息。
兩個人對她來說都是長輩,可以隨便問修煉上的問題,很難得。
說實話,余玉來了宗門十幾年,什么樣的人都碰到過,有欺負她的,有可憐她的,有冷眼旁觀的,也有順便踩兩腳的,諷刺的更是不少。
她都打算今后再也不做善良的人了,誰罵她,她要罵回去,誰打她,她要打回去,誰想殺她,她便殺誰,流夜就是個開始,往后也只會變本加厲。
但是沒想到在她要發(fā)生轉(zhuǎn)變的時候,一口氣讓她遇到兩個好脾氣的大佬。
她的世界觀一下子發(fā)生改變,就好像突然覺得……嗯,這個修仙界沒有那么地?zé)o藥可救?
也是有好人的?
只是她接觸的圈子不對,正好處在掙扎搶奪資源的階段,偏偏別人都沒有,只有她有,所以理所應(yīng)當?shù)某闪藙e人羨慕妒忌恨的對象。
恰好她那時候又小,就像一個手握金元寶的幼子,被人盯上。
少年不幸,她已經(jīng)漸漸丟失了前世的一切,善良,開朗和熱情,麻木的融入進這里,像其他千千萬萬的弟子一樣,變得冷漠,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即便有人死在她身前,她也不會多瞧幾眼。
差一點,就差了那么一點點就是了。
余玉突然覺得慶幸,她沒有,因為那不是她的本性,她不開心。
現(xiàn)在嘛……
余玉望了望在萬劍仙葬里長開綠油油一片的花花草草,突然笑了。
當初的決定沒錯,多種些綠色的植物,果然能讓人心情變好。
她邊走邊撒下種子,上次來心情不好,沒有撒,這次心情也很沉重,但是宗主不愿意告訴她,她也沒法子,難道揪著宗主的衣領(lǐng)掐著他讓他說嗎?
她也要有那個本事啊。
與其急一些急不來的事,不如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之后再管閑事。
余玉太乙木經(jīng)運轉(zhuǎn),所過之處登時長出綠來。
因著沒有陽光,種的是不需要陽光的花花草草,即便如此,也會被這里的劍意傷到,根枝上傷痕累累,有些索性萎靡不振,過不了多久便會死。
余玉充一些太乙木經(jīng)的真元,可以維持一段時間,下次再過來充一次便是。
沒有刻意將整個萬劍仙葬種上,就種了一條到桂月劍墓前的小路,瞧著像求婚時一樣。
余玉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