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既然說出那番話了,自然早有準(zhǔn)備。
“我幼年時總愛來這里躲災(zāi),師父明明知道,卻始終不聞不問,等同于縱容,這是一恩?!?/p>
“師父雖沒有教我什么,但是將我納入門下,便是對我的保護,又是一恩?!?/p>
“幼年時我經(jīng)常被欺負(fù),那些人有權(quán)有勢有父母撐腰,亦是長老的子女,但是只要我躲到師父身后,師父雖不會維護我,也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了我去,再算一恩?!?/p>
她低頭,真誠實意的行了一禮,“還有許多弟子都暗暗記在心里,師父面冷,心不冷。”
這是實話,其實師父已經(jīng)做的很到位了,至少沒有像那些吃絕戶的人一樣,吃完虐待她,師父至少給了她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還給了她一個死不了的寶箓。
被欺負(fù)的再狠又怎么樣?只要死不了,便什么都有可能。
“你變了?!?/p>
余玉挑眉,沒來得及問哪變了,便又聽到師父說,“比以前自信了?!?/p>
其實自信一直都有的,只是以前藏起來,現(xiàn)下才露出來而已。
“我記得你剛來時,瘦瘦小小一只,這么多年我一直對你不聞不問,我以為你會恨我?!?/p>
恨嗎?
以前是有那么一點的,后來便漸漸的放下了。
很多別人的好,只有放下之后才能看出來。
“師父。”余玉突然喊了一聲。
“說。”
師父一如既往的簡言意駭,余玉已然習(xí)慣,絲毫不當(dāng)回事,繼續(xù)道:“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它是萬劍仙葬的大門,我在契約桂月劍的時候和它相識,我陪它聊了幾次,它很喜歡我。”
“我卻有些苦惱,因為自從認(rèn)識了它之后,好幾個月了,也沒能契約上桂月劍,后來我才知道是它怕我契約之后不來了,不舍得我,所以故意不讓桂月劍與我契約?!?/p>
余玉抬頭,望向不遠(yuǎn)處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始終有一個人盤腿坐著,似乎在打坐,身旁放著一把劍。
那把劍就是師父的道器,道器映在屏風(fēng)上的影子并不是劍,是個女子。
光看影子便覺得一定是個美人。
難怪師父為了這把劍傾盡了所有,怕是除了劍之外,還是他的道侶?
“師父是爹和娘的朋友,又是個劍修,劍是所有武器中的尊者,有至剛至陽之說法,弟子想問,弟子那個朋友不讓弟子契約桂月劍背后有原因,師父呢?”
她是真心想知道。
“師父這些年對我不聞不問,是不是也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