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興致勃勃在對(duì)面攤開畫紙磨墨的男子聽聞,神色迷惑不解。
“我天天都有換洗,阿玖何出此言?”
他低首瞅了瞅自身,是一派的凈素潔白,再嗅了嗅腋下,也并沒什么異味呀。
“怎么總是著一身白?”她實(shí)在是沒辦法不吐糟。
自從重逢那天起,每次見他都是一身白。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家里死人在服喪呢。
聽得這話,衛(wèi)子謙是真覺得委屈極了。
“這還不是當(dāng)年你說的,書生穿白袍儒衫最是風(fēng)姿卓越了?!?/p>
她說的?盧玖兒托腮思索良久,最終決定放棄。
看著眼前那張俊臉,相貌堂堂,眸如潭淵,眉宇若漆,就是皮膚小麥色偏沉,耗費(fèi)這些年在寒窗苦讀,也沒有將膚色養(yǎng)白多少。
要按照世俗的眼光,女子們更喜看白面書生和黑俊武將吧。不過,若是阿謙換上一身俐落的窄身裝束,文人氣度與英姿勇武兼?zhèn)?,襯得那般英俊瀟灑氣宇軒昂,怕是能迷倒不少閨閣千金呢。
熟練的兩三下手勢(shì),硯臺(tái)上磨出的墨汁濃稠有度,甚是適應(yīng)作畫。衛(wèi)子謙滿意地放下墨錠,左手扶著袖口,右手取起毛毫,蘸飽了墨汁便在雪白的紙張上落筆起畫,時(shí)不時(shí)還抬目凝視面前的少女,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至極。
盧森匆匆入了拱門,沿著游廊而至,見到守在外頭的云霓,先是習(xí)慣性地嘿笑一聲,戲耍般地行禮,道:“霓姐姐好。”
“快快打住,莫得把我喊老了?!痹颇蘅刹怀运@套,“有事?”
“自然是有事?!辈蝗凰团艿皆顝N找三火閑扯,順道討些吃食打打牙齋去了,“姑娘在里頭吧?”
“這不廢話嘛?!痹颇蕹瘯颗?,示意他張望過去。
“怎么?有客人?”盧森心道不巧,“要不我晚些再過來?!?/p>
“不打緊。”若硬要說是客,那也是不速之客。
云霓腹誹著。她就說嘛,這種不著邊的夫子,妥妥會(huì)誤人子弟的,怎么可能有書院敢收用。這不,三天兩頭地閑著無聊,便削尖了腦袋想法子凈往姑娘身邊湊。
想到這里,她踢了盧森一腳?!敖裉齑蟊备缭趺床粊??”
“他忙唄?!蹦敲创笠粩傋邮聝海贫嫒丝偟糜H自管著盯著的,所以他今兒個(gè)就是當(dāng)信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