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傲竹從來沒有遇到過家里人出事的情況,心里慌得要死,可是想到柯霜應(yīng)該比她還要無措,只能強撐起精神扭頭詢問床邊的護士:“您好,柯總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那護士可能見慣了生死,只是說:“病人情況不太好,他有沒有心臟病史?”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guī)湍銌枂枴!睍r傲竹看了看站在搶救床邊愣神的柯霜,問道:“柯總有過什么疾病史嗎?”
柯霜如夢初醒,搖了搖頭。
“對了,讓家屬過來,去交一下費!”護士換完點滴,沖她們兩人說道。
柯霜應(yīng)了一聲,跟著她走了過去。
時傲竹看她們走開,又轉(zhuǎn)頭去看病床上的柯承業(yè)。
搶救室里的燈光很亮,明晃晃地照在柯總的臉上,顯得有種死氣沉沉的灰白。時傲竹心里七上八下,聽那個護士的意思,柯總的情況似乎比她預(yù)想的還差點。
可是柯總怎么會突然發(fā)病,還是這么嚴重的情況呢?
柯總的身體很好的,在時傲竹印象里,他平時連感冒都很少得,更別說什么心臟病了,一年到頭連顆藥都不吃。
時傲竹想幫他做點什么,但是不知能做什么,只能徒勞地壓了壓被角。
那個護士把費用單子打出來遞給柯霜,又問:“他有沒有其他家屬了?病人手機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你吧?你年紀太小,能做主嗎?”
柯霜愣了愣,說:“我能負責(zé)。”
護士說:“行,那你先去交費吧,交了把單子給我拿過來?!?/p>
柯霜拿著單子出去了,時傲竹越想越覺得奇怪,詢問說:“我想問一下,是他自己打的急救電話嗎?”
護士邊低頭寫搶救記錄邊說:“他都這樣了怎么打電話,有人把他送過來的,看樣子也跟病人不認識,人家送到了就走了,連名字都沒留?!?/p>
“照您的經(jīng)驗,他什么時候能好轉(zhuǎn)呢?”
護士頭都沒抬,沉默了一下才說:“這種東西人各有異,先過了今晚,病情穩(wěn)定住了就還好……一會兒醫(yī)生會找你們談話說明情況的。”
時傲竹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凌晨了。
柯總出事得急,現(xiàn)在人事不省,也不知道后續(xù)的情況會怎么樣,如果之后還是沒有好轉(zhuǎn),該怎么辦呢?
她嘆了口氣,心里酸澀難當。
如果她都尚且如此,那么柯霜一定更難受吧?
柯霜也沒其他親人,現(xiàn)下她父親出事,她一定也六神無主,時傲竹都不敢去想,現(xiàn)在站在樓下大廳里交費的柯霜會是什么心境。
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果柯總的這個情況持續(xù)下去,或者有什么不測,這個消息一定會傳到公司里,底下的普通職員還好說,丁向富和鄧美蘭就難說了。
凌月曾經(jīng)說過,柯霜在承文是有股份的,雖然不知道跟那兩個人比起來孰多孰少,但是柯總在無法行使權(quán)力的情況下,他那部分一定是托管在柯霜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