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顧雀,她很會左右逢源,沒幾句話就和那些人稱兄道弟,相見恨晚,不是本家就是校友,弟弟妹妹的叫起來了。
時傲竹以前跟著柯總學習,也算會說幾句場面話,但沒過一會就覺得身心俱疲,完全不像顧雀那么起勁,她擠著笑勉強應付了幾句,就被擠到了人群外層。
大家都看出來她并非身處高位,被擠出去之后,再也沒幾個人跟她主動套近乎。
她正好笑得臉疼,實在不想在這里裝背景板,打算去個洗手間躲一躲緩口氣。
但是還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人雖然被時傲竹撞了一下,但他站得穩(wěn)如泰山,反倒把撞在他身上的時傲竹彈了一下,跌倒在地。
摔倒的姿勢不好,時傲竹的胳膊猛的一下撞到了地上,震得生疼。她邊揉著肘關節(jié)邊站起身向?qū)Ψ降皖^道歉:“對不起,您沒事吧?”
那人呵呵冷笑了一聲,高聲說:“是你!小姑娘,你冒冒失失的,虧得撞的是我,要是撞到別人怎么辦?!”
本來大廳里人聲鼎沸,誰都沒有注意這邊的小插曲,他這一聲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時傲竹也是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背,撞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丁向富。
剛才她不小心這么一撞,把丁向富手里端著的酒撞灑了。
而且好死不死,酒還灑了丁向富一身,他穿的又是淺色西服,肚子太大扣不住扣子,一杯酒全灑到了他里面穿的那件白襯衣上,如今上面出現(xiàn)了一大片紅酒漬,十分難看。
宴會突然安靜下來,時傲竹就知道現(xiàn)在有很多人在暗暗觀察著自己。她今晚是代表人事部來的,在其他公司的人面前更是代表著承文的臉面。
她也不想失了禮節(jié),立刻鄭重道歉:“對不起丁董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這么冒失,弄臟了您的衣服,非常抱歉。”
但是丁向富卻像沒聽到她的話,摳了摳耳朵漫不經(jīng)心道:“你不就是個主管嗎?這種職位也能混進來?承業(yè)真是越來越?jīng)]底線了,怎么什么玩意兒都請到這兒來了?”
眾人聽他的意思,根本不理別人跟他道的歉,反倒東拉西扯,明顯是要故意找這個女孩的茬。但他身為承文的董事層,經(jīng)常三句不離自己和柯承業(yè)從小的情分,他身份擺在那里,誰也不想上來自找晦氣。
時傲竹皺起眉,丁向富話說得這么難聽,好像就是故意要讓她難堪。但她不是魯莽的性格,從剛才出事的那個瞬間,她就打定主意,不管丁向富如何刁難人,她低頭受著就是了。
今晚是柯總的生日,就算她受幾句奚落也沒關系,只要不破壞生日宴會的氣氛就好。
所以她仍舊彎腰低頭,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