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撲上來勒住我脖子看我在他手里手忙腳亂的掙扎,竟然樂的哈哈大笑。
好你個姚祁,長本事了是吧?
我一頭拱到他懷里一陣胡抓亂撓給他癢的上躥下跳著討?zhàn)埐帕T手。
姚祁似乎一戰(zhàn)成名了。沒有人再在他背后喊他軟蛋、慫貨。而且他在上次月考中考了班里第十九名,不說太好吧但也屬于中間偏上,自然也就沒有人再叫他神經(jīng)病。
他倒沒怎樣,依舊是不瘟不火的。只是有一點(diǎn),他開始頻繁的在教室里喊我。
“覃嵩,我們?nèi)ゴ蚯虬伞!?/p>
“覃嵩,我買了冰淇淋你吃不吃?”
“覃嵩……”
我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得意只好裝作不耐煩。
“煩死了,要去你自己去?!?/p>
“什么味的?不是巧克力的我可不吃?!?/p>
“我不……”
四眼對她的新同桌咬耳朵,“姚祁真可憐。覃嵩這是把他當(dāng)朋友?哪有像他這樣使喚人的……”
我不太高興:四眼怎么說也是我以前的同桌,憑什么向著他說話?再說又不是我故意使喚他。
姚祁看出我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上了公交車之后我甩開他擠到后面和其他人站在一塊兒跟人故意大聲說笑。
他先是脹紅了臉之后又漸漸變的鐵青,抓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可他咬著牙忍耐著。
我心里痛快了,想著擠回去和他站一塊兒,不想?yún)s被后面伸來的一只手拽住書包。誰這么不長眼?我回頭怒目而視……
“程雪?”
“覃嵩真的是你?。俊背萄澲请p漂亮的眼睛笑了。
程雪是我小學(xué)同學(xué)。升初中的時候給她媽媽接到別的城市去上學(xué)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又回來了。
“覃嵩你怎么都沒變?還和小時候一樣肉嘟嘟的?!彼踔辽焓滞夷樕洗亮舜痢?/p>
這要不是個漂亮妹子我真想罵她一頓:有你這樣的么?上來就揭別人的短!
不過說實(shí)話程雪變的更漂亮了。小時候她就長得跟個洋娃娃似的,長睫毛大眼睛好看的很,她走的時候我還攥著她的白裙子不撒手呢。
我和程雪聊的開心竟然完全忘記了那邊的姚祁。等到我跟那姑娘依依不舍的道別之后,跳下車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位置空著。我心慌的跟著那輛公交跑了幾步,姚祁……
這是我半年以來第一次自己走回家。明明這片胡同我已經(jīng)走過十幾年,閉著眼連路邊有幾棵樹都能數(shù)的出來,可現(xiàn)在它在我眼里是那么的陌生,我甚至不記得那條才是回家的路。
我垂頭喪氣的走了一會兒,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大石頭椅子上:哼姚祁,我不信你不回家!
可直等到天色漸黑也沒見他的身影。我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只好爬起來往家走。路上還遇到了一條瘦的皮包骨頭的狗,它一直歪著腦袋看我。我想象著我在它眼里的樣子:一個會移動的皮薄餡大的肉包子。它跟著我走了幾步,我兩條腿上的肌肉瞬間全繃緊了,嚎叫被強(qiáng)行堵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