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掂著腳透過窗戶望出去,那個人又來了呢。神情麻木的站在樓下,一站就是幾十分鐘,可他從未踏上樓梯過!呵,這就是她哥為了的那個人,一個膽小鬼!
我有多久沒見到姚祁了?
姚祁有很長一段時間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干了什么,過的好不好,是不是像我一樣想他想的夜里睡不著覺?
倒是有次出門遇見四眼,她上來就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覃嵩,你混蛋!姚祁被你害死了!”
我晚上做夢又夢到了他。他還是青白著張臉,空洞的黑眼珠深深地望著我,他怨我……
夜那么長,我換了個姿勢又睡著了。
姚祁來了。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他跟在我后面,他總是跟在我后面,從我不記得的時候……
他跟著我穿過一條條街,走過一家家商店。他成了我的影子。
可又那么一天,他卻抓住了我。
姚祁變了,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可烏黑的眼珠里有掩飾不住的幽光。
“覃嵩,姚祁就是個神經病?!?/p>
我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
他愣在那里,過了好半天才遲疑的慘笑,“覃嵩,你怕我?”
我搖頭。
“你他媽竟然怕我。”
“你怎么就記不住我的話。姚祁就算真他媽是個神經病也永遠不會傷害覃嵩?!?/p>
他把手里的東西塞給我,走了……
我望著手里我最愛吃的罐頭淚流滿面,驚覺這次姚祁也許真的走了。
姚祁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就像一陣風吹過了什么都沒留下,除了夜深人靜時從不停歇的噩夢。
我媽病情好了點,我和程雪就像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只是從不說愛。胖子自知暗戀無果,立即化悲憤為食欲,一個學期下來又胖了二十多公斤。他習慣了邊吃邊捏著身上的肥肉痛哭流涕,怒罵覃嵩那丫不是個玩意兒。眼鏡在讀雙學位,每天抱著書啃的昏天暗地,眼鏡片的厚度與日俱增。虞書禮……虞書禮總能讓我想起一個人,和他單獨待在一塊兒成了一場折磨。我懼怕他的眼睛,可又自虐似的追逐著它們,
“覃嵩,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虞書禮在沒人的時候這么說。
不好。
他那么疼你要我怎么辦?假裝看不見嗎?我傷害了他,卻要活得若無其事么?我苦笑。
我最后一次見到姚祁,是他來跟我告別。他不知是不是幸運的突然有了個有錢的爹,人到晚年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便想著弄過去繼承他的事業(yè)。他問我有沒有喜歡他,我什么都沒說出來。也許這樣也好,他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當他真的往前走了,我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受不了。姚祁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得回來。于是我給他打電話,說我要結婚了,要他回來做我的伴郎。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我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