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能從這個男人嘴里聽到對寶寶的稱呼不是野種,安久下意識的抬頭,就見裴鑰臉色復(fù)雜的看著自己,那雙一向深不見底的幽色眸中,此刻浮滿淺顯易見的悲哀和自嘲。
“我不止一次在糾結(jié)?!迸徼€冷冷的低笑了聲,“留下這個孩子,就是留下你對嚴墨清的感情,一輩子切不斷,對我永遠是演戲,欺騙,一輩子也不會有真心,”
安久困意褪去,大腦漸漸清醒了,每每裴鑰提及孩子和嚴墨清,總是他最害怕的時候。
“可不留下這個孩子”男人自覺可悲的笑了聲,“我又有什么籌碼能留住你。”
安久不知道說什么,微微垂下眸,但很快被裴鑰捏住下巴,被迫抬起了臉。
“為什么你能把喜歡演的那么逼真?”男人雙目逼近,眼底隱隱壓抑著痛恨,“那么多次,為什么?”
安久目光閃爍,隨著男人手抬高,不得不踮起腳,他不知道該解釋什么,這個問題本身就是雷。
裴鑰忽的笑了一聲,松了手,又抬手撫摸著安久的頭發(fā),低沉溫和的聲線透著詭異的壓迫感:“這么會演,演一輩子沒問題吧,就從現(xiàn)在起,給我演出最初那半年的深情。”
裴鑰信息素釋放出隱隱的壓迫感,根本不容許有第二種回答,安久張了張嘴,低啞的“嗯”了一聲。
“如果表演中斷,或是演技不夠精湛”
說話間,裴鑰手拍了拍安久的肚子,力度不小,嚇的安久本能的退了兩步,就見男人瞇笑著說道:“這野種以后有的罪受”
說完,裴鑰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到衣帽間門口停下腳回頭,發(fā)現(xiàn)安久還臉色蒼白的愣在原地,不耐煩道:“你確定不送我上車?!?/p>
安久回過神,連忙跟上去。
停車坪上,裴鑰上車前又回頭蹙眉看了安久一眼。
安久愣了兩秒,連忙快步上前,踮起腳就在男人嘴角親了一口。
裴鑰眉頭這才展開,冷笑道:“你最好能演一輩子。”
裴鑰的車離開后,安久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放松下來,他發(fā)現(xiàn)他和裴鑰的相處模式進入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裴鑰要求自己對他好,他當(dāng)然可以做到,可做到后又會讓裴鑰覺得這是演戲,欺騙,可若什么都不做,更會讓這個男人變的喜怒無常。
臨近傍晚,天下起了小雨。
安久以為這場小雨會打消裴鑰帶他參宴的念頭,但沒想到裴鑰會親自回來接他。
因為懷孕的緣故,并且要做好zx系oga的身份隱藏,安久并沒有穿西裝禮服,一件布料柔軟的白毛衣,外搭一件寬松的英倫風(fēng)卡其色風(fēng)衣,虛虛掩著肚子,因為衣身長,尾巴可以很隱蔽的藏在里面,而因為那兩月消瘦的體型還未完全養(yǎng)回來,安久現(xiàn)下的身形比起懷孕前依然是極其纖瘦的,寬松的衣服上身,孕肚反而不是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