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一定還是因?yàn)楸荒悄腥藰?biāo)記過的緣故,才會讓他原本堅(jiān)定的選擇,在此刻變得如此難以付諸于行動。
看著手心的藥瓶,安久深吸了一口氣,擰開瓶蓋,快速將瓶口靠近嘴邊。
短暫的果斷后,卻又是一陣久久的停頓,瓶口抵在唇邊,安久始終沒有仰頭一飲而盡的決心,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么。
心疼腹中的寶寶嗎?好像并不,對他來說那兩條生命只是一場烏龍,連愛都沒有又怎么會有心疼……
或是因?yàn)槟莻€男人?好像更不可能,自己怎么會想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明明那么討厭他,那么想擺脫他……
又過了許久,安久臉色凝重的將瓶蓋擰了回去。
剛查出是雙胞胎,那個男人肯定正處于興奮期,并且昨天的產(chǎn)檢剛結(jié)束,儼然一切如常,現(xiàn)在要是突然沒了孩子,肯定會惹來他的懷疑。
所以現(xiàn)在還不是喝下這瓶藥的時機(jī)。
再等等……
學(xué)著萄果的藏匿方式,安久最終將那只小藥瓶用膠帶粘在了床底。
裴鑰從外面回來,
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diǎn)多,安久沒有等他,自顧自的坐在餐桌前吃晚飯。
今晚廚房做了萄果從深海捕回的鮮美海魚和貝類,
廚師手藝高,
烹煮煎炒燉,
一桌的美味吃的安久身后的尾巴一直在晃來晃去。
萄果吃的也過癮,
但一抬頭突然看到裴鑰進(jìn)門,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始終沒敢去看裴鑰的眼睛……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男人,
接受了對方的收買,
卻轉(zhuǎn)頭就去害他的孩子。
“我…我吃飽了。”萄果擦了擦嘴,
努力笑著道,“你們吃,我去海里逛逛消消食,
順便再給阿久抓兩條金槍魚回來補(bǔ)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