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里,萄果大部分時間都陪在嚴墨清身邊,
這是安久當初離開時特意叮囑他的,
但他始終不知道安久這半年多來在忙些什么。
但能讓安久難過的,
除了嚴墨清的病勢,萄果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但嚴墨清病倒許久,
他幾次見到安久,
都覺得安久并沒有相信嚴墨清是真的沒救了,過去一直是他萄果傷心欲絕,但是此刻,
頹靡絕望的氣息將安久徹底包圍,他第一次從安久身上看到了無助。
“萄果”安久低喃,“我救不了清哥了”
萄果愣了下,其實近一年的緩沖,他已漸漸接受了嚴墨清要離開他的事實,但安久仿佛在此時此刻,才被迫著接受自己視為神明的男人要棄他而去的事實。
萄果是無法拿自己對嚴墨清的羈絆,和安久對嚴墨清的感情相提并論的,嚴墨清是安久心中的皓月星辰,安久的存在意義仿佛就是為追隨嚴墨清,他一直覺得安久堅韌強大,那是他知道安久對嚴墨清的心之堅定,足以讓他為了嚴墨清做任何事情。
“阿久,這不是你的錯”萄果忽然有些害怕,他內(nèi)心把安久當做嚴墨清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要是安久這時候心理防線崩塌了,他覺得懦弱的自己肯定會六神無主。
安久緩緩抬起頭,萄果這才發(fā)現(xiàn)安久已經(jīng)哭過了,眼睛紅紅的滿是血絲,他小心翼翼道:“阿久,最后的時間我們就在這里一直陪著清哥好不好,清哥也許蘇醒不了幾次了,你不想跟他說說話嗎?”
安久低啞道:“我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留在這里會害清哥最后都不得安寧”
萄果一怔,驚恐道:“誰?誰知道了?所有人嗎?”
萄果嚇壞了,一旦安久zx系oga的身份暴露,安久將一生不得安寧,直到被那些瘋狂的alpha掠奪至死,過去起碼還可以偽裝缺陷型oga混跡在人群,但現(xiàn)在
“我得離開了,他派來抓我的人應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安久臉上并無波瀾,他慢吞吞的站起身,平靜的仿佛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你們見過,但他未必認得出你,無論他問你什么,你只要裝傻就行了。”
人魚形態(tài)的萄果太陽穴到兩鬢間有藍色鱗片,耳朵微尖,瞳仁湛藍,五官也更加精致,和本身模樣有很大區(qū)別,幾個月前在錢茂山別墅外對峙,天色幽暗,萄果裹著窗簾頭發(fā)潮shi凌亂,安久并不覺得那些人看清并記住了萄果的樣子。
“那你去哪啊?!碧压y受極了,“要不先去道洱島吧,那里天高路遠,有清哥為我們偽造的新身份,在那里生活不會被懷疑的。”
“萄果”安久笑容蒼白無力,溫和的聲音像漸漸破碎在細雨中,“我從來沒想過去什么道洱島生活,在清哥最后的時間里我哪里都不會去,我還會悄悄回來陪清哥,陪到他到最后”
“阿久?!碧压廴t了,“你別這樣,我好害怕?!?/p>
害怕嚴墨清的離世,更害怕安久會被那些alpha獵捕,他不敢想象安久被抓后會遭遇什么,然而現(xiàn)在更讓他不安的是,他隱隱覺得安久已經(jīng)有了拋下整個世界去陪嚴墨清的沖動。
安久轉(zhuǎn)身離去,他動作輕敏平穩(wěn),在別墅斜頂上行動自如,萄果根本追不上他,他慌措的呼喚安久,最后只見安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雨中。
裴鑰的人的確很快找到了這里。
裴鑰雖然不清楚安久跟嚴墨清的關系,但安久為了救嚴墨清,可以無所在乎的跟一個毫無感情的beta睡半年,便可知嚴墨清對安久來說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