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裴鑰曾千辛萬苦才在兩人中間架起的關聯,就這么毫無征兆的斷了。
憤怒中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恐懼,一直糾纏在自己掌心的感情,此刻如指間的細沙不可逆轉的從指間流逝,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一刀兩斷的滋味,他以森晚整理為這場分別中自己一直是主導方,如今卻發(fā)現,他依然是這段感情下一個無可自拔的傀儡。
男人額角青筋毫無征兆的跳了出來,捏著安久下巴的手指愈發(fā)用力,他瞪視著眼前這張可恨的臉,最后在微微扭曲的臉上強行擠出一個強作淡定的笑容:“標記洗了,那下一步準備干什么?離開赫城?”
即便下巴吃痛,安久的目光依然很平和:“不知道,也許離開醫(yī)院我就必須開啟逃亡生活,去哪里都可以?!?/p>
“那真可憐?!迸徼€一把松開安久,站直了身,目光居高臨下,“也很可惜,本來你留著我的標記,身上有我的信息素,輕易還不會有人敢動你,現在標記沒了,你覺得你還有什么籌碼跟那些覬覦你的alpha斗,對了,有件事必須提醒你,現在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少,九區(qū)再怎么幫你壓著,大范圍傳播開也是遲早的事,剛才夏灃來就是想帶你去九區(qū)吧,我想他們也清楚,秘密瞞不住以后,就只能先所有人一步將你控制住,現在醫(yī)院內外都有九區(qū)的人,你覺得你走得了?!?/p>
安久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抬頭看著裴鑰,輕聲問:“那你能幫我離開赫城嗎?”
裴鑰氣笑了:“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你這個騙子?”
安久微微垂下眸,緩緩道:“我想我無論是被囚于九區(qū),還是落入哪個alpha手中,最后一定都逃不了生殖腔再次受孕的命運,以及和zx系oga□□的益處,也被不斷神化著,所以我能猜到被抓后自己的命運。”
安久說著,抬起頭再次看著裴鑰,“我們曾是公開的ao夫妻,作為一個有地位有身份的頂級alpha,如果自己的前妻被其他alpha輪流侵犯,你也會臉上無光的不是嗎?”
裴鑰忽然覺得xiong腔一陣悶痛,他難以置信安久如此平靜的描繪著自己未來可能遭受的命運,并且在這個oga的心里,似乎他被人侵犯之后他裴鑰只會覺得臉上無光這么簡單。
這算什么狗屁威脅。
“那你想多了?!迸徼€面無表情道,“你被誰怎么樣都與我無關,安久,我說你是我前妻那是給孩子面子,事實上沒了標記,我對你僅剩的一點憐憫也會消失?!?/p>
安久再次垂下了眸,但也沒有很失落,他本來也只是抱著一試的心態(tài),裴鑰不幫他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在這個alpha心里,自己依然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是個殺害他孩子的兇手。
“嗯,我知道了?!卑簿玫?,“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p>
“”
交談忽然戛然而止,安久拉著被角就這么慢吞吞的平躺了下來,然后緩慢的翻了個身,直接背對著裴鑰睡了過去,看著裴鑰眉框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