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妄想
安久跌跌撞撞的沖上了陽臺,在裴鑰緊隨其后沖出去時,安久一條腿已跨出了護欄,踩著護欄外半只腳掌寬的石沿,身體半趴在護欄上,只要稍稍一偏身便會立刻摔下去。
“你敢!”
裴鑰雙目瞪圓,顫栗的大吼,雙腳像被釘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下來”
裴鑰緩緩伸出雙手,死死盯著那半邊身已懸空的oga,聲音又陡然弱了下去,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輕輕哄著說,“我不標記了,慢點下來,我讓廚房重新給你煮熱湯,你想吃什么,我都讓他們給你做”
話說著,男人腳下在緩步向前靠近。
“你別過來!”安久大聲道。
裴鑰立刻停住了腳,壓了壓雙手,連忙道:“好好,我不過去,我什么都不做”
安久身上的睡衣很快被雨淋shi,寒意再次襲入尚未恢復的身體,安久凍的牙關都在打顫,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他顫抖的看了眼身下雨水下墜的漆黑樓底四層樓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殘了。
他不怕死,怕的是寶寶沒了,他卻茍活了下來。
那樣他就成了殺害自己和清哥的寶寶的罪魁禍首
可是
可是現(xiàn)在即便不跳下去,他也同樣保不住寶寶。
安久半趴在護欄上冷的瑟瑟發(fā)抖,
單薄的睡衣被雨水淋shi后貼著瘦弱的身體,將隆起的小腹描繪的更加明顯。
對肚子里寶寶的牽掛,遠大于對死亡的麻木,
安久既沒有立刻跳下去的勇氣,
也沒有直接爬上來直面裴鑰怒火的膽量。
兩方對峙在雨中,
安久shi著眼睛哽咽,
雨夜的寒意讓他感覺四肢僵硬,令虛弱的身體在護欄邊顫抖著搖搖欲墜。
“別動,
千萬別動!”
裴鑰嚇的頭皮發(fā)麻,
面對以死相挾的oga,
他早已怒到極致,
但卻不敢放一句狠話,他只能不斷壓抑著內(nèi)心的暴怒和深不見底的恐懼,努力心平氣靜的說:“我跟你保證,
一定讓你的孩子平安降生,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談談?!?/p>
安久嘴唇被凍的毫無血色,說話都打著寒顫:“你你騙我,
你從來就沒有想讓我生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