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像是感應到了什么,轉身在嬰兒床旁邊的沙發(fā)椅上坐了下來。
安久身上穿了件黑色休閑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白色襯衫,外套一直是敞懷的,所以安久只就將襯衫下擺掀高,一直到xiong口以上。
“嗚”
寶寶忽然像只餓極的小貓崽,閉著眼睛攥住安久xiong口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吮吸著。
裴鑰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倉促的異樣。
配方再優(yōu)良的奶粉,也比不上o□□后親自喂孩子,男性oga和女性oga因生理結構差異,男性o□□后的乳水極其有限,并不足以滿足嬰兒的每日所需量,所以普遍情況下男性oga生產后,都是乳水和奶粉交替喂養(yǎng),乳水雖然占比少,但也不能完全沒有,因為對初生嬰兒的安撫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早在孩子剛出生時,裴鑰就已經(jīng)從醫(yī)生那里了解了這個道理,但他并不打算因此將安久留在孩子身邊,孩子的預分化等級是zx系oga,遠比一般嬰兒的免疫力更強,更何況他這個親生父親就能提供一半安撫力,所以沒有母體的直接喂養(yǎng),不過是未來半年他在哄孩子事情上多費點心罷了。
可若將安久留下,他的人生所承受的風險,比讓孩子一直只吃奶粉的風險大的多
他不會再走錯一步。
房間內終于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寶寶喉嚨里不時發(fā)出的,心滿意足的哼唧聲。
裴鑰轉身倚靠在窗前,雙手環(huán)抱在xiong口,沒什么表情的看著安久喂孩子,不時抬手看腕表上的時間,一言不發(fā)的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小裴旭終于吃飽了,蒲扇似的眼睫耷拉了沒幾下,便心滿意足的酣睡起來,但一只小手依然揪著安久xiong口的衣服不放。
安久抬起頭看向裴鑰,小心翼翼的問道:“我今晚能留在這里陪孩子嗎?”
裴鑰的視線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安久xiong口收回,一臉鎮(zhèn)定的低頭看了眼時間,面無表情道:“已經(jīng)過去二十四分鐘,我也算對你仁至義盡,現(xiàn)在放下孩子,我們去書房談。”
安久臉色復雜,懷里的寶寶剛睡著,他并不想吵著寶寶,便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將寶寶輕輕放回嬰兒床上,安久小心翼翼的掰下寶寶抓著他衣服的手指,心跟著痛了一下,尋求安撫般低頭吻了吻寶寶的眉心。
“爸爸不會離開你的”安久小聲的說。
跟著裴鑰離開了房間,安久一言不發(fā)的跟在裴鑰身后,他看著眼前這道高大的背影,一時熟悉而又陌生,過往的記憶在這漫長寂靜的走廊上,隨著每踏出一步而逐漸翻涌出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跟這個男人其實認識還不到兩年,可恍惚間卻覺得像糾纏了幾個世紀。
愛恨糾葛,起起伏伏,終于走到了塵埃落定的這一日,他卻依然被困在了里面,可他本該是最先逃出來的那個人。
或許不是被困,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離開
腳下如生根一般,安久只覺每一下抬腳都極其艱難,走在他前面的男人始終沒有回頭,沒有說話,甚至連信息素一路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