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然像要哭了一樣。
裴鑰張了張嘴,聲音卻像噎在了喉嚨里,恍惚間他反應過來,曾因為憎惡這個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對這個oga做盡了喪心病狂的事。
曾有多少次他差點親手殺了這個孩子,以至于此刻他已心虛到連一句勸求的話都說不出口。
“安久”
振奮之后的冷靜,伴隨一陣徹骨的寒意從男人的腳底緩緩升起,他忽然想起前一刻這個oga執(zhí)意要打掉孩子,甚至試圖激怒他用信息素攻擊,只為能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目的。
而這一切只因為知道這個孩子是他裴鑰的
前一刻還滾燙的心,像被瞬間浸入一片濃酸中,身體驟然泛起一陣他裴鑰生平第一次無法忍受的鉆心痛感,他猛然發(fā)現(xiàn),原來從始至終一切都沒有變。
曾經(jīng)他被這個oga處心積慮的獻祭給嚴墨清,如今他的孩子也如此輕易的就被放棄,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僅僅因為那不是嚴墨清的孩子,所以便能瞬間收回對孩子全部的愛
“這個孩子”
裴鑰話還沒有說話,安久立刻道:“我不會生下這個野種的,死也不會,”
“野種”二字像柄利劍刺進男人xiong口,揪痛的感覺令男人臉色變了幾變,但此刻所有洶涌的情緒都瞬間被心虛和愧疚淹沒,他不自覺的想到之前自己三句不離口的“野種”。
此刻只能算報應
雙手始終按在安久腿上不敢松開,裴鑰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所以你這是承認了,這孩子就是我的?”
“不是?!卑簿脷庀坝?,毫不猶豫道。
“孩子的血型是a型?!迸徼€道,“我就是a型血。”
“是a型血的人又不止你一個!”
“但除了a型血,還在手術(shù)前后跟你有過關(guān)系的,就只有我,忘了嗎,那次在你的發(fā)情期,我們足足做了七”
“你閉嘴!”安久怒聲打斷,眼淚激憤的流下,想用腳去踹裴鑰,但雙腿被裴鑰死死按著。
“而我一直以為的生理隱疾,也是因為你。”裴鑰絲毫沒有閉嘴的打算,想到安久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親生血脈,反而越說越收住,“因為我聞到了你身上可以抑制情欲的香氣,你也是因為這個才確認孩子是我的不是嗎?!?/p>
安久咬著牙,一雙shi透了的眼睛死死瞪著裴鑰。
“你從未抵觸過我的信息素,并且夜里睡著了還會循著我的信息素往我懷里鉆,你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明顯比你在賀知鄰那里好的多自欺欺人沒用,這個孩子就是我的?!?/p>
安久不再辯駁,絕望而無力的感覺令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最后深深閉上雙眼,淚水從眼眶中流盡,低啞而冰冷的道:“是你的又怎樣,你要是想要,現(xiàn)在就剖開我的肚子拿走吧?!?/p>
看著安久臉上近乎絕情的冷漠,男人的臉色升起一絲悲痛:“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對他就沒有一絲憐憫?”
安久嘴角動了動,笑容蒼白而冷漠:“不是我想要的,生下來我也不會愛他,既然不愛不如不生,這才是對他的憐憫?!?/p>
“生下來我來愛他,我會給他一切我能”
“你憑什么?”安久冷聲打斷,像看著一個笑話一般注視著此刻猶如滿身“父愛”的男人,“憑你會用手銬鎖住我?我告訴你裴鑰,就算你打算一直這么銬著我,我也有的是辦法弄掉這個孩子,想讓我為你生孩子,你妄想”
男人像迎面挨了一拳,直打的五臟六腑都痙攣般錯了位,天堂般的自在只享受了不過幾分鐘,便直線墜入冷徹骨的深淵。
“我想知道”男人低沉道,“你決意打掉這個孩子,是因為這孩子不是嚴墨清的,還是僅僅因為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