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不愿再理會裴鑰,扭頭閉上了雙眼。
將工作做了妥善安排后,裴鑰再次為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專程用來陪著安久,他一直記著沈湛說的話,標記形成后,兩人要經常在一起才能讓標記最大程度的發(fā)揮效用。
但一周下來,裴鑰依然覺得沒什么改變,甚至覺得兩人關系更加惡化,安久絕食,滴水不進,也不愿與他裴鑰交流一句,被綁的時候像具尸體一樣躺在床上,微睜著眼睛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這天傍晚,醫(yī)生為連續(xù)絕食多日的安久打了補充身體營養(yǎng)的吊瓶,在房間外心情復雜的告訴裴鑰,孕期oga心情抑郁也會對胎兒有所影響,特別是孕后期,oga情緒持續(xù)低迷很危險。
“裴總,要不把安先生手腳解開吧。”忍了許多天,醫(yī)生終還是忍不住提議,無奈的道,“被從早到晚這么綁著,這心情怎么能夠好啊”
“他情緒低迷跟被綁無關。”站在臥室門口,裴鑰看著不遠處那張床上躺著的,毫無生氣的的oga,低道,“他是不想活了”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當年杜罕家族只保住了孩子,而未能保住zx系oga,同樣是被標記,同樣是用盡一切辦法維持著oga的生理機能,可oga的精神信念遠不是有錢就能維持的。
當求死的欲望遠大于標記的影響,標記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得不去想,安久此刻死寂一般的安寧,是不是已經做好了生產之日虛弱而死的準備。
這好像是個他裴鑰怎么也解不開的死局就像嚴墨清還活著一樣,他想要的始終得不到。
“阿久”
深夜,男人抱著懷里的oga,痛苦的低啞道:“求你我愿意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我可以模仿嚴墨清的一切,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好嗎,不要這樣對我了,我受不了”
安久沒有說話,麻木的看著漆黑的窗外,思緒像已飄離了這個世界。
隔天上午,裴鑰為安久梳尾巴毛時,告訴安久馬上會有人來看望他。
安久沒有任何反應,雙手從床頭被拷在了背后,此刻靜靜的側躺在床上,雙目木然的微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傭人在外敲門,小心翼翼道:“先生,人到了?!?/p>
“直接領進來?!?/p>
說著,裴鑰停下動作,迅速為安久解開手腳上的銬子,但擔心安久情緒失控,一只手一直抓著安久雙手扭在身后。
這些天陸陸續(xù)續(xù)松開過幾次,安久也試圖反抗過,但每每反抗都被快速鎮(zhèn)壓,次數(shù)多了,安久便也不會再激烈掙扎,此刻便是如此,像只任他裴鑰擺弄的木偶,被扶起后,神色頹靡的坐在床邊。
裴鑰試探性的松開了手,見安久情緒依然很穩(wěn)定,心下微微松了口氣,他抬手理了理安久的頭發(fā),溫柔道:“你猜是誰來看你了?”
安久像是沒有聽到裴鑰的話,視線緩慢的挪到了床頭桌上的那支鋼筆上,那是他裴鑰早上為他做孕期記錄時用的,還未來得及收起來。
裴鑰揉了揉安久頭頂一對蔫巴的耳朵,輕聲道:“我想你也一定想她了?!?/p>
就趁著這一刻裴鑰松懈,安久猛的起身推開身前的人,大步跨上前,一把抓起桌上那只鋼筆。
“別過來!”
安久對著眼前想要沖上來的男人大吼,手緊握鋼筆,筆尖就抵著自己的肚子。
黑色墨水很快從筆尖染透了抵著的深色睡衣,乍看之下,像被血濡shi一般。
裴鑰臉色慘白,身體僵在原地:“別別沖動。”